阮富山转念想,也对,江韶年哪会让他占便宜。
江韶矽下巴抵着阮富山肩头,轻声说道:“父亲,对不起,骗您。”
阮富山老泪纵横,老三赶紧递帕子给他,他拿过擦把脸,又把江韶矽搂在怀里:“爸爸说过,你进阮家门,以前事不会计较。韶矽,你可是给敬过茶,给祖宗牌位磕过头。”
江韶矽没有做声,他去意已决,此刻阮富山搬出千种万种理由他都付之笑,再去费口舌也是徒劳,不如默然以对。
阮富山忽然想起件事,急切问道:“韶矽,你说实话,你是不是责怪过爸爸,所以现在出这样事,你就要走。”
你亲哥啊?”
江韶矽甩开阮陌寻手,往后瘫,抬脚蹬蹬阮三爷:“先别管这个。哎,三哥,想吃西点,就咱们上回去那家,那儿不是还有个洋妞儿,大鼻子蓝眼睛长得奇怪极。还有赌那匹马,后来怎样啊,到底赢没赢,你让张卿光悠着点儿,敢让知道他糊弄钱,可要找他算账!”
阮陌寻点头如捣蒜:“放心放心,张卿光跟咱们交情好,决计不会贪咱们钱,回头给你问问,兴许是赌输,不然怎不听他再提起?”
江韶矽白老三眼:“怎可能,赌运很好。”
阮陌寻把周佟唤进来,吩咐几句,周佟拿着钱巴巴给五少爷买蛋糕去。
江韶矽不由怔:“恩?”
阮富山挥挥手赶阮陌寻出去,这才开口:“就是杜老板那件事。”
江韶矽表情沉,偏过头去,他实在不愿想起这往事,阮富山唯做错,就是曾经把他送给杜靖棠。可他已经让阮富山付出代价,这事就算扯平,他摇摇头
这天犹如放风,阮家人很快知道江韶年被召回司令部,阮富山什也不做,跳上汽车就往医院赶,进病房就抱着养子哭:“韶矽啊,爸爸终于见着你。”
江韶矽拍着养父肥胖身子,心里有种说不出滋味,阮富山是爱他,这点他已经确信无疑,他完全可以相信阮富山为他愿意散尽家财。他对阮富山也有心软时刻,尽管他曾经伙同别人毁阮富山生心血。
离出院日子越近,他越觉得切皆为虚幻,走出这扇门,他就跟阮家再无瓜葛,恐怕再没有人唤他声阮五少爷。
阮富山舍不得放开养子,声泪俱下劝说:“韶矽,你就这样舍得扔下爸爸不管,待你这样好,你就要跟别人走。爸爸想好,只要你留下,可以连你哥哥起当儿子养。”
江韶矽叹口气:“父亲,这话千万不要让他听到,否则他要生气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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