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走到这里,没钱。”
“那以后攒够钱,还走吗?”
陆
张屠户说,您老现在还好?病没啥事吧。俺可是真心希望你直好好。
陆沉写,近况如何?至以为念,病体谅已康复?敬致深切慰问之忱。
张屠户说,俺现在过可好,你孙子也好,放心吧!
陆沉写,大小俱安,请勿念为要。
……
小岁还在等陆沉也回句“在下某某”呢,却没下文。心道这人真怪。
小岁打量着陆沉,顶多二十出头,却脸阴沉样。中午带他去住所,又讲些写信方面要注意事。陆沉静静听着,句不回也句不问,小岁都怀疑他听懂没。
下午,第个主顾上门。是城西卖肉张屠户。
陆沉低着头,也不搭理人,只管写字。
小岁好奇,跑过来看陆沉怎写。
走到正堂,挨着门墙上刻道道横线。陆沉看好久才看出那是贺平安与贺温玉身高。最后道,是贺平安十五岁离家前刻,陆沉在朱雀桥上第次遇着他时候,正好就是这高。
忽然想起,有次,他伸出手指,轻轻点下自己发际,说道,“将来能长到这高。”
冰冰凉凉指尖,轻轻下,痒痒……
……
“但是也说不定,长不到那高就死。”
小岁目瞪口呆看着陆沉写完信,晾干,用信封装好,伸出手来,“两页二十文,润笔八文,信封三文,共是三十文钱。”
整个过程行云流水熟练极。
待到那屠户走,小岁对陆沉道,“陆先生,你是个秀才还是个贡生啊?”
陆沉回答,“都不是。”然后收拾纸笔,他用毛边纸把笔毫上墨吸干,冬天太冷,这样可以防止笔毫冻硬。
“那陆先生,你是哪里人啊?干嘛来这儿做写信先生?”
张屠户信是写给自己老家母亲,他说句,陆沉写句。
张屠户说,娘啊,有好多话都想给你说。
陆沉写,母亲大人膝下,敬禀者。
张屠户说,这长时间不见俺快想死你。
陆沉写,别经年,弥添怀思。
……
三天后,贺筝领陆沉去邮驿馆。介绍他认识驿丞,便走。过年期间,邮驿馆十分冷清,驿丞领着陆沉去旁屋,门边上挂着木牌,上书“捉刀”。过年没人打官司,讼师们都回去。替人润笔也只剩下个十四五岁少年。
驿丞为陆沉介绍,他是小岁,大名李岁,上过两年私塾,专门给人念信。如今住在馆里,你住地方和他在起,会可以让他带你去。
小岁见来个新面孔,便抱拳道,“在下李岁。”
陆沉点点头,没说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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