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夜,寂寥无人。瑾夏儿还坐在夕晖阁中,轻轻拨弄着琴弦。月光烛影在琴上摇曳,瑾夏儿自言自语着,“你这琴呀,真是好福气。”
黑衣少年仔仔细细为你换弦。
白衣少年认认真真为你雕花,
二人虽然素不相识、从未见面。
这琴声、却把他们心思,合成起。
谢东楼目瞪口呆看着贺平安那个同时玩转着二十多把刻刀小爪子,怀疑他会不会其实是什黑暗组织暗杀高手。
就这样,贺平安从白天口气雕道晚上。幸亏赵奕之也和姑娘们玩到晚上,才没叫他回家吃饭。
雕完,小平安虚弱嘤嘤两声就倒地上睡着。
赵奕之只好抱着他回家睡觉。
瑾夏儿忐忑不安地拨弄下琴弦。
,打开,二十多把各式各样小刻刀排列开来。
“这玩意你还随身携带?”谢东楼叹道。
“说不定什时候就用上啊。”平安仿佛自言自语般回答道,精神,已经完全被那琴吸引。
打开个细竹筒,露出根短短勾线笔。再把竹筒帽也拧开,原来是个小墨水瓶。
谢东楼和瑾夏儿都觉得这还真是个精致小东西。
荡——
只声,就使她失神。
拨云见日。
仿佛这琴声,前十年都被云雾重重遮绕,现在,才透出阳光。
瑾夏儿心想,差点,自己辈子都不会知道,这琴原来还可以有这样好声音。
平安盘坐在地上,闭起眼睛回忆着师父琴模样。他虽然读不好书,但是雕花花样却是扫眼就可以过目不忘。更何况,那琴陪伴他七年。
起笔,开始在琴板上细细描画。头压很低,整个身子都几乎趴在琴上,手却稳极,条贯穿整个琴身云线,从左到右,整个人随着线条行云流水滑过去,毫不迟疑、首尾粗细致。
在描画过程中,少年那头柔软散发总是滑到胸前,散落在琴上,十分扰人。平安就拿起根毛笔当做簪子,把头发全都绾起来。有几缕纤长滑落在颈项间,也懒得在意。
谢东楼走过去看看,副工笔画已经慢慢显现在琴板上。少年看起来似个性格松散柔弱人,画起画来,却是极端谨慎严肃,片瓦砾根松叶都不肯放过。若不是谢东楼亲眼看着他画,定以为是那个年过半百老师傅作品。
描完线,便开始雕刻。只见贺平安刚才还又慢又稳小爪子现在简直是运转如飞。右手快得只看得见残影,木屑像雪花般在天上纷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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