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他喊自己名字,她无力地转过身。
“别忘也有个女儿,像你样。她也在寻找她父亲。”
再多停留秒,她会彻底投降。琳妮迅速闪进楼梯间。这次,当她消失时,他并没有乞求。
只是沉默。
他咧开嘴坏笑着,露出口洁白整齐牙齿。琳妮第次在他脸上看到绝望以外表情。他开始变得更像个普普通通人。她尽量不为所动。
“你要看着换衣服吗?”
“你可以转过身去。”
男人像蜗牛样慢吞吞地脱下衣服。当布料擦过他肿胀左脚,当水流咬住他破碎皮肤,阵阵剧痛让他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着。他右肩上有个文身,条尾鳍尖尖橙色小鱼。他很消瘦,但干净衣服些许恢复他尊严。琳妮有些后悔:事到如今,她该如何继续把他关在这个洞里?但她还能做些什呢?
“你现在需要重新戴上手铐。只手就够。必须听到咔嗒声。”
回到地下室。
她拿起手枪。
“你最好洗漱下,换件衣服,会给你解开手铐。包里有你需要切。别怀疑会不会用这玩意儿,对这把枪如指掌。这就是写侦探小说和认识圈里人好处。”
她把钥匙扔到焦尔达诺胸前,举着武器退到后面。没什可怕:拖着这样只残脚,焦尔达诺根本无法扑向自己。他解开手铐,揉揉双手和手腕,如释重负。
“谢谢。”
他照做,并且没有等她提出要求就把钥匙扔还给她。琳妮拿来食物和水。
“下次会带个脚夹板过来,还有治疗骨折药,家里应该有。丈夫开沙滩帆车时总是受伤。不管怎样,凭你自己,这种伤害根本不可能自愈。”
“你什时候回来?”
琳妮觉得自己已经开始变得摇摇欲坠、任人摆布。必须马上离开。她迅速地把脏衣服塞进运动包,拉上拉链,头也不回地向出口走去。
“琳妮?”
“闭上嘴。”
琳妮试图保持强硬,可当她看到他竭力用条腿站起来时,她心仿佛被撕裂。他颓然地跪倒在地上,尖叫着打滚。她真想过去帮帮他、安抚他,带他去医院。没有人应该受到这种待遇,无论有罪还是无罪。她重新打起精神:必须冷静下来,必须保持距离。
他趴在地上翻找运动包,掏出毛巾、肥皂、浴巾以及朱利安几件旧衣服。
“没有刮胡刀吗?”
“别废话,快点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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