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美人月下抚琴。”齐远恒做
个手势，挑眉询问卫衍，有没有兴趣和他
起月下访美人。
“这
冷
天，美人月下抚琴，也不怕冻坏手指头？”可惜，某人既无想象力，又无浪漫情怀，问出来问题虽然很实际，但在此时此刻却实在是大煞风景。
齐远恒听这话，说他不是，不说他更不是，暗暗胸闷半天，到最后只能是打落牙齿合血吞，咽下自己误交挚友苦果，自动忽略他问题，拖他手就往前行。
玉澜阁占地颇广，不过这两人对此处俱是熟门熟路，很快就穿亭跨院，来到琴音发出水榭外。
卫衍对音律窍不通，不过看齐远恒到近处却情怯，只敢站在廊下吹冷风赏琴音，不敢上前搭讪作态，就知道眼前这位月下弹琴美人，琴艺必是不差。
熟识后没说，是他点私心，在齐远恒之前，他也曾碰到过很处得来小朋友，知道他身份后，对他态度就大变，或恭谨或疏远，他不希望他们之间有什变化，才从来没有提起过自己家世。
“
说没生气。”
“可是你以前不是这叫。”
“你现在不也叫齐兄嘛？”
“那还是叫你远恒哥哥好。”
毕竟齐大居士向挑剔，能让齐大居士说声好，已是非常不容易，而让齐大居士自惭形秽，不敢上前唐突佳人，简直就是天下红雨，千年难见回。
廊下四面通风，北风呼啸，齐大居士不肯挪窝，卫衍也只能舍命陪君子，与他起吹冷风。好不容易等到曲终，齐大居士又是整衣，又是理发，终是鼓足劲头上前搭讪。
“奴家红玉，见过齐公子，卫公子。”佳人听齐大居士自介绍后
“不，你还是叫齐兄吧。”远恒哥哥？你以为自己几岁，还用叠音？齐远恒抖抖身上鸡皮疙瘩，“也不叫你小衍，卫七这个称呼就很不错。”
“可是这样称呼，显不出们交情不样……”卫衍有些迟疑。远恒哥哥和小衍这两个称呼，是属于他们彼此幼年时代最美好回忆，而齐兄和卫七这样称呼则流于普通。
“交情好不好，心里明白就行，不用放在嘴里说。还有什叫们交情不样，小心被孟九听到，找你拼命。”有些话彼此挑开来说明，芥蒂就全消。齐远恒也是第次发现，自己还很孩子气，竟然为那点小事，闹这久别扭。
“也对。朋友贵在交心，称呼只是小事。”卫衍想通，就不再拘泥于细节问题。他抬头望去，齐远恒也正望着他，彼此相视笑，前事揭过，切尽在不言中。
正在此时，空旷月色中突然传来若隐若现琴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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