结果,倒是你坚定意志。
有人往荒楼黑洞里丢块砖头,就抖抖索索地醒。
所以你说话,每句都听得清楚。
“没有啦,说得夸张,没有这里糟糕,比
想也挺好。对他也挺好,他死就有人记得他是医生。
只不过没想到,在更远地方,记得他人还挺多。
后来母亲还是依约把接回温州,为你。和她坐在同节火车车厢里,中间隔排座位。想,她害怕着——不止个方面原因。
父亲给她打完电话当晚就死,正常人都会联想。
所以如果你要问恨不恨母亲,想真不至于,起码她把带出这间黑屋。
彩虹桥样七色炫目。
这时父亲从屋里冲出来,电筒像灯塔般亮光惊动他,吓得魂飞魄散。以为他会抢手中书和信,但他只是拎着酒瓶子,“咯咯”地笑起来。
他告诉,那些小秘密、小信件,他早就知道。
“今天给你妈打电话,蒙着脸找个电话亭。”他打着酒嗝,哈哈大笑,“告诉她,你是个麻风病人,和她老公样。所以你哪里都去不,你想跑,就告诉所有人。听好,你妈不会要你,当年她不要你,现在更不会要你。没有人会要你,宝贝,只有会要你。”
走进屋里,提着几瓶廉价而劣质烧酒回来。父亲问:“干吗,给你爸爸加酒吗?真乖……”
即便是在那所中专学校上到第二年,辍学又堕胎以后,也还抱着丝回家期想。
吃堕胎药,当然没去医院,血哗哗地流裤子。寻思着,总得找个地方靠着墙,抵住背,所以钻进栋烂尾楼。挺巧,那栋烂尾楼坐落地方,就叫彩虹路。
那里住很多乞丐和疯子,还有长脓包疮,都是和样房客。
你说那里和你小时候住过地方挺像,觉得算是吧。你又说:“没有啦,说得夸张,没有这里糟糕,比这里好多。”这点倒是不太认同,反而觉得那里好多。
不过那天太冷,夜里都下雪。十六岁,身体啊,意志啊,也怯,本来心里盘算着第二天还是去找母亲吧,低着头认错、求救,就像之前那样。
扭开酒瓶盖子,站在河边,往水里“咚咚”地倒。
“喂——你干什?!”
父亲又吼又叫,踉踉跄跄地扑过来。闪躲下,他就投进河里。
站在岸边,望着暗淡月光里扑腾水花,直到河面恢复平静。把酒瓶丢在原地。
时至今日,问着附近村民,他们会拍拍额头说:“哦,记得,是不是那个跳河死麻风医生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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