涂姝把毛巾抖开,搭在左边手腕上,又把如瀑黑发捋到另侧。
“没什,就是动静比平时大些。”
她心知肚明那个男人刚才偷窥她——不过不是看她身体,而是看她伤势。她后腋和腰窝都有赤红印子,鲨鱼周身鳞片如锉刀。
“行,那两条是护士鲨,不咬人。”
章洁转身准备走,涂姝迟疑地问
涂姝放松身躯,轻盈地向上悬浮。这时只手拉住她手。
当两条狭长鱼缠绕她擦身而过时,个男人抱住她,捧起她脸在水中接吻。
隔过水族箱,涂姝能听见观众尖叫声。
两个小时后,她会遇到强*犯和那个叫梁夏男人,对方手持把武士刀,显得威风凛凛。那天夜里,她会梦见有人在背后喊她名字,当她转身时,道寒光向她劈来。
劈向道门。
涂姝从两条鲨鱼之间游过去。
那两条鲨鱼各有三米长,阴影盖顶,称得上庞然大物。涂姝从下方看见扁平鱼腹呈珠白色,有种惰性鼓囊,这让她联想到廉价蛇皮袋。
涂姝有阵常看游泳比赛节目。每当那些身材美好运动员穿着黑幽幽鲨鱼服出现在镜头前时候,她都会产生力量和飞驰联想。所以和很多人样,她也度以为那种流线型海洋动物体表定光滑如梭。直至靠近甚至触碰上,她才知道这是错觉。鲨鱼从胚层发育而来鳞片叫盾鳞,细小而危险——能够划开海水,也能够划开其他动物皮肤。
涂姝屏住呼吸。
和这些年她身处生活样——屏住呼吸,小心翼翼。那两条大鱼游过来速度很快,和它们发生肌肤之亲后果可想而知。
表演五点半结束,涂姝坐在更衣室木凳上,阳光从顶窗透进来,照在她大腿上,像穿双暖色丝袜。
换好衣服后,涂姝擦着头发走出来,刚好看见章洁把身体缩进走廊。涂姝叫住对方。
“今天鲨鱼是被赶进场吧?”
章洁后背抵住墙壁。
“有什问题吗?”
涂姝紧张地在水中调整姿势。紧张源自需要小心翼翼,不让自己紧张被看破。
结果扭摆幅度还是太大。她那条金光闪闪尾鳍搅拌起灰色泡沫,在浑浊盐水里往上长,像葡萄藤。涂姝叹口气——那串泡泡看上去如此紧张。
条鲨鱼扭过头,涂姝看见那个海洋动物眨眨眼,侧面鳃裂像组排风口在簌簌抖动。
很早以前涂姝就听人说过,在海里游泳时候最好不要佩戴首饰,因为金属反光对鲨鱼来说就像条飞鱼;也要避免打水花,激荡泡沫会让那些肉食动物兴奋不已。
于是两条鲨鱼绕圈,游回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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