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汉生妻子素贞大约个月前去香港,表面上说是去香港亲戚家玩,顺便购物,但只要是认识朱汉生夫妇人,都知道那只是借口罢。外贸公司安记生意颇为兴隆,但究其原因都要归功于朱汉生夫人运筹帷幄,这几乎已是公开秘密。朱汉生是个冒失鬼,兼之天生慢性子,却娶素贞这样为人可靠且头脑灵活女士做妻子,真可谓是上天巧妙安排。这次素贞飞去香港拜访亲戚及购物等只是表面目,并没有人当真如此以为。
朱汉生之所以能穿上平常衣服,勉强维持家之主形象,都是妻子功劳。陶展文等人直都兴致盎然地关注着,若是妻子不在,朱汉生究竟会作何打扮。果然,妻子去香港后,不过天朱汉生西服就变得皱巴巴,而且,他根本无意更换衣服。每次见面,陶展文都会费尽口舌逼他换衣服,但他却始终置若罔闻。孰料,上次警署之行反倒颇见成效,令他第次生出换衣服念头。生平第次进警署,即便是朱汉生也会显得非常紧张。然而,不过几日,之前刚换上衣服就已经不堪入目。
“不指望你能勤快得将
过八点,东南大楼地下室“桃源亭”便罕有客人光顾,显得空荡荡。这天八点以后,店里也只有位客人,而且似乎也不能完全称其为客人——安记公司主人朱汉生本来便如同陶展文兄弟般。
“老陶,你可真厉害。”朱汉生边用汤匙捞起馄饨,边以挖苦语气说道,“顺利攀上位富豪,看来你终于抓住发财机会。”
“今天在葬礼上你都看见?”
“岂止看见,在巴士上全听到,当时就在你们身后。在嘉兴中学当过教师?算盘打得不错嘛。若要巴结席有仁,只需提起嘉兴中学名字就能手到擒来。对你这个谎言真是佩服,不起。”
陶展文庄重地抱着胳膊,严肃地说道:“宁其生而曳尾于涂中乎!”[1]
“不过,席有仁与二楼五兴公司之间应该有特别合约,想插脚只怕很难。若是能进展顺利,让也分杯羹吧!”说着,朱汉生将馄饨送入口中。
“说汉生,你这样悠哉悠哉地吃着馄饨就行。素贞会替你牢牢抓住发财机会。”
“什啊,她去香港只是为购物,要买女儿结婚用品。”
“哦?真性急啊!”陶展文说道,“你家小淑与家羽容是同班吧?如此说来,她才十七岁。哎呀哎呀,已经开始准备出嫁?看来也得早作打算。”
“说什呢……”朱汉生不满地噘起嘴巴,他似乎知道自己在口舌上并非陶展文对手,便干脆放弃反驳,专心致志地吃起馄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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