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老土地。出站,走下那排台阶时,远远就见到许多三轮车,在车站外排成条长龙在等待着。这些三轮车和其他地方最不样,便是它们遮阳帐篷,全都漆成相同朱红色。这朱红色很怪,幽幽深深,仿若种中古时代色彩,在太阳底下,发出种低低沉沉光。
时之间,怔住。这些帐篷也做得特别宽大。从火车站高处往下看,只见大片朱红色车盖,分成左右两列,像海浪般涌上来。蓦然想起杜甫“冠盖满京华,斯人独憔悴”这句诗。而杜甫这首诗,正好是他《梦李白二首》中第二首。诗里所说“斯人”,指正好便是李白。时光仿佛真倒流,好像又回到李白盛唐。
叫辆机动三轮车,到敬亭山宾馆去。们经过排排商店,穿过座大桥,爬上个高岗,便来到宾馆。那是宣城唯宾馆。进门,只见幅巨大红色布条,高高挂在两棵树中间。上面以白漆写着:“热烈欢迎日本国川之江市日中友好访中团来宣州市。”看,暗觉不妙,因为像宣城这种小城宾馆,客房不多,有开会或什团体到访,必然客满。幸好,这个日本团明天才来。比他们早天到,今晚住宿没问题。
放下行李,天快黑。趁着还有点残余阳光,走到宣城大街上去。出大门时,又见到那幅红色布条。心想,宣城除李白和种罕有扬子鳄外,并没有什特别吸引外人地方。这个日本团来访,不知为是李白,还是鳄鱼?或许两者都感兴趣吧。日本人是喜爱李白诗。但问宾馆服务员,她也不知道他们来访真正目。
如今,宣城已改为市,叫宣州市,但火车站和城里不少地方,依然沿用着宣城旧名。走在街上,感觉到这城市和内地许多县城没有两样。几条大街,几排商店,几座商场,和几间百货公司而已。若想在这城里寻访李白踪迹,那是无处可寻。所有古代建筑物早已不在。城里商店恐怕都是近五十年内建成。切早在意料之中。
心想,只是名“后现代”旅客,名好事者而已。这个过客,只想在李白宣城,度过个晚上,呼吸这里空气。到那天,正好是中秋前几天。走进家百货公司,买两个月饼,准备当作在宣城晚餐。又在家路边小书摊前,意外地发现本福州出版《中篇小说选刊》,也把它买下来。那名年老女摊主告诉:“这本刊物还好卖。每期还能卖个十本。”
“那你有没有上海《收获》?”顺便问起几种高水准文学刊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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