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年前,在西安转车时候,就想到韩城去看看司马迁故乡。韩城位于西安东北约二百八十公里,在黄河西岸,有火车直达。可惜那天早上太匆忙,赶不上火车,没去成。两年来,这件事直是个小小遗憾。所以这次陕北之旅,韩城是非去不可。
从蒲城到韩城,也有火车,也就是那些从西安开来。可是蒲城火车站,位于县城外好几公里地方,不方便,反不如乘搭长途汽车。前天傍晚,探访过玄宗泰陵回来,特地去趟县汽车站,确定明早8点钟会有班车发往韩城去。
清早7点多,蒲城汽车站还不见有到韩城去车子。问卖票,她说:“车还没到,等等吧。”问她可不可以先买票,她说:“车来再卖。”结果,车来,大家抢着买票,又抢着上车,片混乱。幸好车上座位多得很。夏初在陕北带旅行,长途汽车好像都不拥挤。不过后来听位老农说,这时是农忙收割季节,乡下人都在田里忙着,少出门而已。
中午时分抵达韩城,就遇到名开机动三轮车司机来拉生意。如果在别处,可能懒得理会这司机。然而在陕北,却不能大意,因为小镇上不但没有出租车,连机动三轮车都是罕见、稀有。回想起来,从榆林开始,经过延安、黄陵、铜川、蒲城这几个县市,市面上真连辆出租车也没有。这次这名司机,五十来岁,瘦瘦小小,穿着双拖鞋,件破旧衣裳,仙风道骨样。请他先载到韩城宾馆投宿再说。
韩城虽号称市,可明显是个穷县,比蒲城还要破旧。市面上邋里邋遢,商店和民居都灰兮兮。不知情人,比如西方那些记者,来到这里看,可能以为只是“第三世界”个什荒凉落后小镇。恐怕没有人会想到,这城市已经有两千多年历史,而且还出位司马迁那样伟大史家,足以和日月争光。起先很为司马迁叫屈,但后来转念想,个人故乡,对他来说,永远是最美。为他叫屈反倒把他故乡看扁,大可不必。
开车师傅姓冯。他载着,穿过旧城区,再爬过个高岗,才来到位于新城区韩城宾馆。半路上,向他打听司马迁祠堂。他马上说:“啊,知道,在城南芝川镇,离这里还有二十里。载你去。”
“可是还没吃午饭。”
“没关系,你先到宾馆把东西放下,载你先去吃饭,再带你去司马迁祠。”
被他说得很心动,而且在韩城这地方,恐怕也没有其他更好办法,决定听他话。这位冯师傅,似乎有无穷耐心,点也没有其他开车师傅那种急躁。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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