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中,坐在窗前,喝着泸州老窖。窗外那不知名青山很美,绿草很苍翠。在这样个下午,这样个偏远小镇,对着这样美丽青山饮酒,真让有种恬淡闲散。直到有些微微地醉,像五四诗人王独清所说,“身上添中酒疲乏”,才上床去,睡个特别悠长午觉。
直睡到下午4点多才醒来。看看天色很好,阳光那充沛明丽,决定走到城南带去逛逛,顺道去那里个县邮局,看看能否把那个包裹寄出。抱着欣赏城南风景心情,走到那邮局去。正如所料,昭化是个小小县城,太小,邮局根本就不接受寄往香港邮包。“寄香港,要到广元去寄。”办事员说。于是又捧着那摞书报,走回城中宾馆,准备吃晚饭去。倒也没有什失望。看来寄书机缘,仍未到。然而,晚饭竟有意外惊喜。
原以为,在昭化这种小镇,不会有什好吃。所以,当在白龙江宾馆附属餐厅点菜时,几乎是以开玩笑心情,问那名女服务员:“有没有鱼?”当时想,昭化属内陆,不靠海,老百姓恐怕不会像这种南方人,那喜爱吃鱼,怎会有好鱼呢?没想到,那服务员竟回答说:“有,您想怎吃?清蒸还是红烧?”不觉好奇起来:“有什鱼?”
“鲤鱼。才刚到,很新鲜。”
“真吗?可不可以先看看。”知道,内地这类厨房跟港台不样,比较随和,顾客经常可以跑进去参观,就地点菜。看见什点什,更方便。
“好,你跟来厨房。”
到厨房,名男厨师从后面不知什地方,竟“抱”出条大鲤鱼来。确,他是用“抱”姿势,把鱼“抱”在怀中,像抱小孩般抱着出来给看。他那个姿态,很像天津杨柳青传统年画中,小孩儿抱鲤鱼那种吉祥图,有趣可爱。这鲤鱼既然要“抱”,体积自然十分庞巨,金黄色,光溜溜,少说也有两公斤。猜这鲤鱼很可能来自嘉陵江。
这看,当然再也没话说。于是,大师傅给做道滑熘鱼片,盛在个巨大盘中端上来,只收十块钱人民币,吃得好不过瘾。幸好,这次就只点这道菜。但鱼分量还是太多,吃不,余下至少三分之。想不到,在中国内地吃到最好尾鲤鱼,不是在黄河边上盛产鲤鱼郑州,而是在寂寂无闻昭化。那以后,就再也没有福分,吃到如此鲜美鲤鱼。
第二天大早,开往南坪班车终于来。和四十几名内地同胞,挤在辆老旧大车里,往川西进发。这次西行,路越走越荒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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