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,傍晚抵达,第二日天还未亮,就得离开,翻越秦岭去。但是,西安仿佛是永远罗马。以后还会不断回来。
秦岭位于西安南部。历代从关中往南,不论是入蜀或入楚,几乎无可避免,都得翻越秦岭。因此,历史上翻越秦岭道路,其实有好几条:蓝田、子午、骆谷、褒斜,等等。现代从陕西通往四川宝成铁路,它所经过那条路,觉得太偏西,不够险峻,不够刺激。最后,选择秦岭正中部那条路,也就是历史上子午旧道,从西安直通往陕南石泉,觉得这样才足以体验秦岭之险。而这条路,就没有任何火车穿行,只有长途汽车行驶。
到西安,便匆匆去打听开往石泉班车。这才发现,西安长途汽车站之多,竟有至少半打,颇让人眼花。而开往石泉班车,是从朱雀门对面个小站始发,叫什安康汽车运输公司汽车站。这条翻越秦岭路,每天只有班车行走,经石泉到安康去,而且是在天未亮,大早5点半就发车。
结果,为翻越秦岭,半夜3点多就起来。先退掉解放饭店客房,然后,乘辆预先约好出租车,在半夜4点多赶到那个小汽车站,真有种披星戴月赶路意味。开车前小时才卖票,幸好有备而来,到得早,还买上张。
早上5点半,班车准时开出,天还是漆黑片。司机为省电力,连车前大灯都舍不得开,就在黑暗中行车。车子开到西安南郊乡间小路时,街上几乎个人、辆车也没有,只有种夜露散发味道,夹着青草味,随风飘入车窗。这时,已睡意全无,想到自己即将翻越秦岭,不觉沉浸在兴奋心情中。黎明前风很冷,把毛衣都穿上。
入山前,车子得通过好几个检验站,看来秦岭安保严密。路上,车子走道路并不陡峭,而是条曲曲折折上山路,弯个大弯,又弯下个大弯。路两旁,尽是高耸松树和柏树,高高地、笔直地立着。有时,转弯时候,可以看到大树顶梢,在山路旁边山谷中,那接近马路。
走个多小时,天才微微亮。山上这才开始有点人烟。车上那些先前睡着乘客,也开始个个醒来,在揉眼睛。秦岭上处处可以见到养蜂场。排排蜂箱子,经常整整齐齐地摆放在路边,但往往见不到养蜂人。
早上8点多,车子开到秦岭上第个小镇喂子坪。很别致个地名。司机把车停在家路边餐厅前,让大家下车去吃早饭。陕南早饭,不外是油条稀饭,但热腾腾,喝到清晨空肚子里头去,很是舒服,很是受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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