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盐池恐怕从远古开天辟地以来就存在,为先民提供生命中不可缺少盐。如今,它依然是中国最大盐池之。第次知道这个盐池,是在《资治通鉴》里,读到河中及河东两大节度使,在中晚唐以后,经常为争夺这盐池而出兵开战。晚唐段很长时期,河中节度使便控制着这个盐池,甚至连每年应当上缴李唐王室赋税也不交。更妙是,他每年就只送几车盐到长安去,献给皇帝,也不知是当作种上贡,
造行李架、木造窗子。细雨直在窗外下着,给车厢内木制品深褐色泽,更增添种寒意中温馨。如果把这列车好好保养,把木质纹路都擦得晶亮,简直就是列浪漫古董火车啊。
木造火车座,完全没有般快车上那层深绿色坐垫,真是名副其实“硬”座。列车上人不多,那座常常只得人。慢车上乘客绝大部分是短程,中老年人居多。他们穿着深蓝色棉袄,上来时把挑着行李放好,默默地坐下,然后带着种愁苦表情抽着烟,几个站后,又默默地下车去。像那样从始发站太原,直坐到终点站运城去,恐怕不多。
乘坐这种古董火车,得有种闲静心情。窗外秋天细雨,正好让慢慢培养这种心情。太原到运城全程是四百十二公里,这趟车得走上足足十个小时,才能在今晚9点40分抵达。然而,今天不赶路,十个小时就十个小时吧。天冷,穿上在内蒙古买那件山羊绒毛衣。再泡杯茶,握着温热茶杯,默默望着湿漉漉麦田和煤矿场不断地在窗外雨中流失,有种悠远感觉。想起两岁棠儿,离远在地球另端美国。慢慢地,觉得自己也很有些中年听雨心情。
四
列车终于在晚上将近10点,片雨声中开入运城站。火车站前不知在搞个什大工程,挖个个大坑,没有灯光,连路也不好找。名穿着铁路局制服中年妇女走上前来问:
“住宿吗?铁路局招待所,国营。”
“远不远?”
“很近,就在火车站隔壁。”
于是便跟她去看。只剩下个三人间,破破旧旧,每床只要五元。懒得再走,就在这里投宿。这招待所连公用浴室都没有,只有间盥洗室,供人洗衣洗脸,不能洗澡。但用房里那个搪瓷洗脸盆,竟也去洗个冷水澡。
运城这带,真是片很古老土地。尧舜传说在这里生根,周人发祥地,据某些学者说也在这里。这里更有全国最大关帝庙。不过到运城去,并不是想看这座庙。最想看,倒是运城盐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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