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些空铺位,可能是预留给吐鲁番站,也可能是保留给什单位,临时又没用上。你再等会儿,应当可以补张卧铺。”后来遇到个列车员,她也叫等等。
等半个多小时,没有动静,还是走回自己那张硬座位上。硬座车厢倒不拥挤,还剩下不少座位。在后面,正巧就是列车长席。邻座有四个年轻小男生,斯文有礼,初中刚毕业,在位长辈陪同下,到陕西渭南铁路局专科学校去受训。这位长者穿着铁路局制服,和蔼可亲。其实,他们路程比更遥远,要足足三天三夜才到得,可是他们却完全没有补卧铺念头。决定学学这些乘客,就在硬座上度过两天两夜。
早上,列车经过盐湖,白白晶亮盐池在戈壁滩大太阳下闪耀。下午1点钟抵达吐鲁番。这段路倒是没走过,因为来时是乘搭长途汽车。在吐鲁番站停靠时,又买两个哈密瓜,留在车上吃。下午,戈壁滩看厌,走到硬卧车厢盥洗间去,用根塑胶水管,洗个冷水澡。洗完回到座位,喝新疆啤酒,吃花生,不久便又到晚饭时刻。火车上时间似乎过得很快,不难打发。过哈密以后,天才开始慢慢黑下来。
忽然,车上播音机响起那名女播音员受过训练悦耳声音
五城何迢迢?
迢迢隔河水。
——杜甫《塞芦子》
又到兰州,又见兰州。从乌鲁木齐,坐两天两夜火车,跑将近两千公里路,在个寒冷黎明又回到兰州。
当初入西域,几乎全乘火车去。回程时心想,如果飞机票好买,就乘飞机回兰州。先到华侨饭店中国旅行社去探听。职员说:“机票紧张,不好买。”听,心想算,还是坐火车回去。或许,直在逃避飞机,心中迷恋依然是火车。其实,乌市民航局售票处可能还有票卖,也懒得去问。
翻查那本随身带着《全国铁路列车时刻表》,终于选上172次直快车。这列车从乌鲁木齐始发,开往河南郑州。行前晚,去火车站买票,售票员说:“软卧、硬卧全没,只有硬座。”
“好,硬座也行,请给到兰州张。”
第二天清早,172次列车非常准时,在早上9点35分开出站台。中国列车,在始发时候几乎都十分准时,简直分秒不差,值得表扬。但走过硬卧车厢时,却见到铺位上几乎空无人。怎昨晚售票员就说“没”呢?
正巧有名善良妈妈型女士,也乘这班列车回她河南老家探亲。她丈夫是列车上厨师,正在想办法给她补张卧铺。她给“开窍”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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