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那几十个搪瓷漱口大杯，整整齐齐地摆在架上。在比较大
国营商店里，老百姓最喜欢背着手，痴痴地盯着玻璃橱中物品，往往看得入
神，许久许久，
动也不动，仿佛在仔细欣赏件稀世古董。几个售货员则坐在那里，聊天，打毛线，或者看报。大家互不干涉，相安无事。
不知从什
时候起，
发现，也感染内地同胞这种购物习惯。也喜欢上这些国营商店去“欣赏古董”，像香港人所说，去“八”“八”，觉得真是旅行中大乐事。售货员不来招呼，再好不过。这样来，大家就有更多时间，更多闲情，去慢慢观赏物品，慢慢比价钱。
对来说，内地好些商品，有时真是古董。想，那喜欢去“八”，恐怕是因为这些商品，常常会勾起童年和少年时代美丽回忆。比如，这次在柳园国营百货商店，就见到盒盒上海出产“英雄牌”钢笔，真有如睹故人般喜悦，因为在几乎整个小学和中学时代，在学校写字，用就是这种中国内地“英雄牌”钢笔。在20世纪五六十年代，这是中国销到国外赚取外汇商品，售价极其便宜。当时，中国香港地区和东南亚许多国家和地区穷学生，用恐怕都是这种中国钢笔。想不到，隔二十多年，竟然在大西北边陲小镇，见到年少时用来写字工具，而且款式还模样，样老土可爱。二十多年没变。
可惜，当时不知怎地，竟忘买下这种“英雄牌”钢笔，留作纪念。现在回想起来，仍不免觉得是大憾事。想，下回有机会定要去买支“英雄牌”。否则，再过几年，这种笔就要被淘汰掉。
下午5点多，无所事事，提前吃晚饭。火车站对面只有家餐厅，像是铁路局员工合开。六七张小木桌和长板凳，疏疏落落地摆在个大厅里。地上什也没铺，还是原始自然泥沙地。仿佛走进中古世纪，或古装片个拍摄场景，切全像是道具摆设。在门前柜台，翻看那本沾满油渍“菜谱”。几乎全都是蔬菜炒肉，没有鱼。点莲花白炒肉，外加碗蛋花汤。买餐票，从大厅后墙上那个小窗洞，把票子传到厨房去。
在内地行走，碰到各地吃用语不同，有趣又有点混乱。台湾所说“菜单”，到西北带，全变成“菜谱”。卷心菜变成“莲花白”，有些地方干脆叫大白菜，极易和台湾大白菜搞乱。长豆和豆角分别，许多地方也不样，有时甚至正好完全相反。所以，点菜时得问服务员：
“长豆，是不是这长？”还得比个两尺长手势。要不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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