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明宫宫殿遗址,在夕阳余晖中。
内宫传诏问戎机,载笔金銮夜始归。
万户千门皆寂寂,月中清露点朝衣。
骑车离开麟德殿废墟时,心中想到,正是千多年前,李德裕半夜离宫回家时,“月中清露”沾湿他朝衣这个悲凉意象。当年,他坐镇武宗宫中金銮殿,亲自替唐室指挥好几场重大战事,包括平定泽潞节度使刘稹叛乱,经常弄到半夜才能回家。这首诗,便是他在公元814年,刘稹叛变期间写。
然而,武宗死后,宣宗上台,李德裕便失势,最终更被贬到遥远海南
紧把车子转入条田间小路,往那里骑去。
这土堆高达二十多尺,在大片玉米田中隆起,显然是座人为建筑废墟。有几个小孩,爬到土堆上头去追逐。有名农人荷锄走过。
“老师傅,请问这是不是麟德殿遗址?”问。
“哦,不是。这是三清殿。”他指指前方个有围墙地方,“那边才是麟德殿。”
这三清殿废墟,前面并没有任何标志,也没有任何围墙,只是孤零零地立在玉米田中。也随着那些好玩小孩,爬到土堆上头去。那里长着些杂草。在夕阳下,登高望远,所看到景物都染上层温馨金黄色调。
大明宫三清殿,如今只余下个土堆,立在秋天玉米田中。
站在这片废墟上,想起从前唐代皇帝们,在面对忧患艰难时刻,经常都会在殿中登高“北望昭陵”,或“北望献陵”,祈求这两位创业先帝启示,寻求精神上安宁。然而,这显然只是象征性举动,因为在长安这带,也不能清晰见到昭陵或献陵。到那天,正是万里无云好天气,但也只能见到些不知名远山朦朦胧胧影子。
麟德殿遗址倒是建起围墙保护,并且有个管理所。来到时候,已是下午6点多,参观时间已过,空无人,静悄悄。幸好,有位管理员住在那里。他特别通融开门让进去看。
中国科学院考古专家,曾经在这里做过重点试掘,但发掘现场现在都用泥土重新覆盖着,加以保护,要等将来条件比较好时候,再来发掘。而今,这片废墟杂草丛中,依然散弃着许多唐砖碎瓦。地面上,也分布着好几十个排列整齐有序巨大柱墩。这些柱墩都很新,不像唐代遗物。“那都是现代仿造。”管理员说。
唐代宫殿给联想,倒和皇帝无关。经常联想到,反而是唐史上位悲剧人物——牛李党争中李德裕。这可能是因为他写首诗,非常生动地刻画他和朝廷关系,而且还写到他在宫中工作到深夜情景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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