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变化,鼓点般敲打着外面那辆早已湿透轿车雨篷。只有寥寥几个人还在等候。
迪安点出付账钱。法郎硬币好像亮得不同寻常。他把钱放在盘子里,钱币发出轻微牙齿磕碰般响声,很清脆,就在这个刹那,他意识这声音被听到,惊醒吧台边那个孤独出神人——他抬头看眼,不过,没有,杂技演员没有注意到什。他注视着那面镜子。那两条穿着白色袜子腿,白得像面粉,在脚踝处交叉着。练功鞋都破,可他没有表面看上去那简单,这个人。他是个特工,个间谍。他选种伪装,穿着那东西活动起来很紧张,就像普通人群上方聚光灯里只苍白飞蛾,但这纯属臆想。他要远比这个重要。迪安知道。他看出来——但没法解释。其实这甚至都与她无关。完全是冲着他来。得知表演被取消时,迪安毫不惊讶。没关系。表演本身不过是顺带事。
“在这儿等着,”他说,“去取车。”
他消失在雨中。安-玛丽就站在门口,直到那辆车带着罕见大气优雅开到跟前来,车头灯亮着黄光,反射在咖啡馆玻璃窗上,雨刷慢慢地刮着。她向车跑过去。他斜着身子横过座位替她打开车门。他脸庞和头发都湿淋淋。她匆匆上车。
“这雨真是太大!”她说。
迪安没有马上开走。相反,他试图透过移动玻璃最后看眼咖啡馆里面情况。吧台前不见有人。杂技演员已经走。
他们穿过个不知名小镇大街。雨像沙子般往下倒灌。看着仪表盘上绿灯,他感觉自己像罪犯样无家可归,孤独凄凉。她用手指轻轻擦着他淋湿脸颊。他们无处可去。他们是这里陌生过客。整个镇子都对他们大门紧闭。他心里忽然充满会在什地方被发现、被抓住、被带走暗示。甚至都没有机会跟她说句话。他们会被隔离开来。两人失去彼此音讯。在这个拼接起来梦中,他想大声喊叫,想告诉她应该去哪里,应该怎办,可是情况太复杂。他办不到。她已经走。
某种逼真绝望感席卷全身。他没有钱真跟她逃走。他们被关押在小小欧坦,逃走两个晚上没什关系,现在,没错,他知道,他们已经被发现。迪安对此确信无疑。至于,回想起来,也觉得他是对。那个杂技演员已经消失在法国村镇,可能已经消失在整个欧洲夜晚。那辆德拉奇在街上显得孤零零。当它缓慢地穿过黑夜时,你不需要跟踪——在任何地方都能被认出来。
迪安很沮丧。他在旅馆房间脱衣服时很小心,放下去时好像那些衣服不是他,好像要被烧掉。下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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