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健……健治!借个挖土机来!再这样下去,天都要亮!”
但阿娜小小,天亮之前两人总算把她埋下去。谷田部先生很不高兴,之后有阵子没跟健治说话。健治问他原因,他在便笺上写道:
“你对女人给温柔点儿!她这样多可怜啊!”
健治回答:
“对不起呀,谷田部先生。下次会注意。”
骗人。”阿娜毫不掩饰自己怀疑,“你这是说谎。知道!你不喜欢小美。”
“喜欢。”
健治不知所措地拉过阿娜黝黑小手,阿娜歪着脑袋抬头看健治,像是十分惊讶,那模样宛如孩童,也并非不可爱。女孩子也有和小动物相似地方。既然如此,也许做些小动物做不到事,让她觉得有意思就可以。例如,玩过家家,假装在学校上课。阿娜不懂日语,那就教她。如果有小学二年级教科书,自己也可以教她。健治对阿娜说:
“小美,给你买个学生书包吧。”
“那是什?”
“你是白痴吗!”
——谷田部先生似乎不知该说什好,只是怒吼,但他眼睛里闪着温柔光。定要为温柔谷田部先生找来猎物。可是,没有哪个成年女人愿意来这工厂二层。就连阿娜看到房间,也是脸嫌弃地
“上学时背书包啦。买红色吧?以前用是别人用过黑书包。买书包,们就学习。”
阿娜脸疑惑。她不明白健治在说什。可是,健治仍在不管不顾地痴人说梦。他讲起今后三个人生活,让阿娜学日语,和自己起变聪明。谷田部先生有欲望时候,他就抱着阿娜,满足谷田部先生欲求。他只有这个办法。
阿娜在两年后夏天突然衰弱而死。健治推测死因是大量失血,但他不能带她去看医生,所以没有办法。这是阿娜命运,健治想。阿娜说她怀上孩子,然后总是要健治做些无论如何也办不到事,诸如“要钱”“要结婚”等。所以,尽管健治觉得没她会寂寞,倒也不是没她就不行。谷田部先生似乎也厌倦这种关系,不再给健治写“今天来发吧”之类便笺。
——听说阿娜怀孩子,每天都提心吊胆,怕她肚子会大到随时可能胀破地步。但有天,阿娜肚子痛得直打滚儿,流很多血后,肚子反而瘪下去。之后,她就直卧床不起,也不学习。床铺被她人独占,她还总是面色苍白地闭着眼睛,有点儿烦躁。但如果她死,就只剩下红色学生书包,太寂寞。
——好说歹说,请谷田部先生帮忙将阿娜尸体埋在后院。用铁锹挖土很费时间,谷田部先生焦躁不安地怒吼道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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