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能不能找人借钱？”
玛利亚推着健治
后背，像是在说：“你出去！”她双手骨骼纤细，柔弱无力，像
只猫。健治高兴
，他故意表现得迟
玛利亚跟在健治身后，踢踢踏踏地穿过熄灯工厂，踩着嘎吱作响楼梯，来到他房间。穿着花衣裳她站在屋里，脏兮兮房间就立刻变得金碧辉煌。健治眯起眼望着玛利亚。喵呜——对上健治目光，玛利亚便下意识地学起猫叫。那声音轻巧可爱，带着撒娇般甜美。玛利亚声音、体型和性格都很像猫，但健治觉得，还是捡只饿肚子小奶猫更好。因为猫不会做那种意味深长事，让自己不知所措。
“玩玩吧，老板。”
健治不知怎样算是和玛利亚玩。他久久地呆立在陈旧榻榻米上俯身看着她，于是，玛利亚抬头盯着他脸，伸出两根手指。
“玩玩！两万日元，两万日元。”
看样子不拿出两万日元，她就不会罢休。健治为难地摸摸自己衣兜。他每个月要交给社长六万日元，作为房租和伙食费。除此以外，还有电费、取暖费、保险费等各种名目预扣费用，每月能拿到工资只有四万日元。他经常吃不饱，要花部分钱买果料面包或拉面等零食，偶尔还要打几把小钢珠，现金总是瞬间就没踪影。现在他兜里只有三千日元。
巷尽头不是小猫，而是个矮个子年轻女人。件花纹礼服裙紧裹着她身体，裙子是滑溜溜化纤布料，短得几乎露出底裤。健治蹲下身，装出找猫姿势，偷瞄女人大腿根。抬头，对上女人目光，只好顾左右而言他：
“你有没有看到只猫？刚才
听见它叫。”
“喵呜——”女人微笑着发出叫唤声。健治笑。
“什
嘛，是你学猫叫啊！学得真像。”
“，是珀西·凯特小姐呀。”
“没有钱呀。”
“那，万日元。”
健治将衣兜翻出来，给玛利亚看那三张千日元钞票。玛利亚夸张地耸耸肩，露出难过表情。
“喵呜——没有钱吗？糟。没有钱，就不能和珀西玩哟。怎办？怎办？”
怎办？健治最怕就是做决定。他在房间里走来走去。玛利亚双手叉腰，站在屋子正中间抬眼望着健治，目光中带着责备。
女人发音很怪。她是个皮肤黝黑、塌鼻梁菲律宾人，长相招人喜欢。她对健治笑笑，露出口白牙。健治没和年轻女人说过话，羞涩地把头转向边，女人却用纤细胳膊亲昵地挽住他手臂。
“老板，玩玩吧——”
“喵呜——”
健治有回应，女人叫得更好听。
“喵呜，喵呜，喵呜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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