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慌慌张张地站起来，却被扯住
睡衣下摆。杏子顶着
脸痛苦
汗水，对他摇摇头。
“不……行。”
“哦，对啊。”
杏子主治医生“熊医生”曾经叮嘱过，即使病情突然恶化，也不要叫救护车。旦被送到急诊，就要被施以杏子不希望延命治疗。因为急救科任务就是拯救眼前患者生命，与杏子选择相悖。
廉太郎拿起手机，用不熟练操作联系姑息治疗病房。为预防意外情况，他们事先存下号码。熊医生正好在值夜班，马上接电话。
慢慢地，廉太郎也陷入浅眠。
半梦半醒时，他好像听见微弱呻吟声。这是做梦吗？究竟是什
梦？
“呜、呜……”
痛苦声音突然清晰起来。他被拉回现实，猛地坐起。
“怎！”
杏子指导下施促进出芽肥料，开花指日可待。
杏子看向蔷薇藤上绿芽，眯起眼睛若有所思，然后点点头说：“也好。”
五
出发前夜，他们泡好澡吃过晚饭，早早就睡下。彼此都是老年人，早上起得都早，但他还是希望杏子尽量多积攒些体力。
明天到箱根，还是尽量不要到处乱跑，待在旅馆里好好休息吧。听说那家旅馆餐食很不错，换个新环境，杏子早已丧失食欲也许能恢复些。她直都很讨厌浪费，所以要先跟旅馆说好，稍微减点量。
“
这边准备好病房，请你马上叫车送病人过来。”
杏子又次紧急入院。
腹胀原因不是肠梗阻，而是腹腔积液。
主治医生已经提醒过，随着病情发展，胸腔和腹腔都容易产生积液。杏子病情已经进入下个阶段。
死亡阴影正在靠近，廉太郎害怕得膝盖
杏子在黑暗中蜷缩着身体。廉太郎开灯，她就转头躲开刺眼光源。
“怎？肚子痛？”
杏子双手捂着腹部。他轻轻摸，心中大惊。她腹部鼓胀得厉害。
又是肠梗阻吗？廉太郎看眼时钟，刚过夜里两点，还要很久才天亮。
“你等着，去叫救护车。”
“晚安。”他说完就盖上被单，然而迟迟无法入睡。
因为太期待明天旅行而睡不着觉，这跟小孩子有什区别？廉太郎无声地露出苦笑。
不过他比小孩子有经验，知道越急越睡不着。活到这把年纪，他已经清楚哪怕只是闭上眼睛静静躺着，也能恢复体力。
他决定顺其自然，反正慢慢就能睡着。旁边传来安静鼻息声。只要杏子睡着就好。
杏子呼气时，还会发出“哔、哔”轻响。廉太郎忍着笑，静静倾听那个声音。哔——哔——哔——太好，杏子还活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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