筷子尖掉落粒米饭。听说她是等到儿子工作后才离婚,那至少等二十二年。在此期间,齐藤先生前妻直觉得那不是她自己人生吗?
“你好像也想继续工作,而不是结婚吧?”
美智子曾经提起过这件事,从此他直惦记在心里。廉太郎很想知道,妻子对女儿说这些事时,究竟是什心情。
“是啊,当时正好觉得工作越来越有意思。”
杏子结婚时已经出来工作四年。地方银行窗口岗位在当时普遍被认为是骑驴找马工作,而且即使被课长拍着肩膀说“女大当嫁”,还劝她去相亲,在那个年代也还不算性骚扰。
那家夫人是否跟杏子商量过抛下丈夫离开这件事?杏子心中是否有过羡慕?
“后来你们还有联系吗?”
“怎,齐藤先生托你来打听吗?”
“没什,只是好奇。”
“那可真少见。”
战心惊,仿佛那具身体不仅存不住脂肪,也存不住生命。哪怕脑中拼命否定,廉太郎也已经悟到。杏子时间所剩无几。
决定将NHK杯录下来过后再看时,他就换个频道。节目正在介绍对老夫妇从东京搬到长野偏远小镇后生活。他们跟邻居学习野泽泡菜做法,开辟小块田地种种瓜果,学烧柴炉。这个丈夫是否考虑过妻子先他而去可能性?在那以后,他还能继续居住在那片不熟悉土地上吗?
廉太郎似乎明白杏子为何喊他起去扫沟渠。丈夫今后注定孤独人,但杏子不希望他从此孤立。辈子只知道在外工作男人,恐怕很难融入地区社群。
齐藤先生靠自己努力融入,廉太郎却需要有人推他把。对此,杏子非常清楚。
廉太郎突然想起美智子哭泣脸,还有那句“求求你,放过妈妈吧”。
“其实心里很不舒服,因为好不容易从四大名校毕业出来嘛。可是就算留下,也会被人说成老姑娘,肯定也不好受。”
廉太郎曾经也把公司女员工统叫成“女孩子”,当成端茶倒水打杂角色,认为
杏子轻挑眉梢说道。因为廉太郎从来都懒得听别人闲话。
“她很好,在大宫文化中心教插花呢。”
“什!”
“她原本就很想做这个工作,但是丈夫希望她专注家庭,所以不得不放弃。后来她高兴地对说:‘这下终于能享受自己人生。’”
“自己人生……”
这女人为何没有抛弃?现在她已经时日无多,为何还要对如此体贴?
心中闪过前所未有疑问,廉太郎忍不住盯着妻子看起来。
“怎?”
“你跟邻居家夫人关系很好吗?”
“哦?就是偶尔起喝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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