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插钥匙,也转圈,却拉不开门。
难道出门时没锁?
他感到心里凉。附近虽然治安不错,但也没有安全到可以不锁门离开。他怎会干这种蠢事,难道开始老糊涂吗?
廉太郎又转次钥匙,开门看,整个人僵住。
换鞋区瓷砖地上摆着两双女鞋。
陪他钓鱼丸叔去奥秩父山钓山女鳟,上班时交朋友早就退休,没什来往。他只能绕开刚才那个年轻人钓鱼地方,找别路回家去。
也许没有归宿人并非杏子,而是廉太郎。
“啊,糟糕。”
看到自己家黑瓦房顶时,他忍不住啧声。忘记买晚饭。
掉头去便利店?那也得走十分钟。
是老人吗?
他脑力和体力当然比不上年轻时期,可是花甲过后,他直鼓励自己还能继续干下去,不知不觉又过十年。现在,廉太郎腿脚可能慢很多,可他还在玩命奔跑啊。
他这拼命,至少不是为站在这里被个小辈轻视。
那究竟是为什?
孩子们早就独立。他现在周工作五天,薪水只有退休前半。而且因为有工资,本来应该拿到养老金也被扣掉部分。
脚口装松紧带方便穿脱脚蹬是杏子鞋,另双运动鞋他没见过。
“啊,你总算回来!”
廉太郎突然想起,几年前那场台风后,他骄傲地说:“你看,大水果然没有漫过来吧。”但是杏子却小声说:“还是想离买菜地方近点。”
那时,他被杏子扫兴,心里特别生气,可是话说回来,杏子平时买菜都怎办?液体调味料和大米都有定重量,就算年轻时能拿动,老以后呢?
他惊愕地发现,自己竟从未想过那种问题。于是,他彻底没食欲,决定不买晚饭。杏子说家里有冷冻乌冬,把那东西扔进开水里,浇点酱油也不是不能吃吧?
廉太郎站在玄关门前,掏出钥匙。
“嗯?”
那个只要努力就有相应回报时代已经过去。
可是,他身体还能动。视力和听力虽然有所下降,但脑子还算好使。他不知道自己能活到多少岁,也许是八十,也许是九十。如果什都不做,这个“晚年”实在太漫长。
廉太郎松开栏杆,拖着脚步向前走起来。每离开岸边步,浓郁嫩芽气味就变得淡薄分。
他心情沉重地买东西,又吃顿迟来午饭。那家直播大相扑比赛荞麦面店做面有点不合胃口,他总感觉没吃饱。
从车站回家路途显得格外遥远,哪怕回去也是独自坐在乱糟糟屋子里。他早已习惯开门就说“回来”,现在却显得无比徒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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