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真像你。”她说。
“什?你说谁?”
“迈克尔。”
“不,”说,“他嘛,长得和索尔模样。”
“不,不,用不着否认——”说罢,她放声大笑,嘴里喷出烟龙,她猛地把头用力朝后扬,“不,不,不,他脸像你!”
,好像这是个脏名字,事业成功竟同犯罪般?或许这几次都不是?寻根究源也许只是想找托词而已。难道麻烦、大乱子,不就发生在那天早晨,他看见艾达·考夫曼在等公交车?
那个艾达·考夫曼,上帝啊,为什竟是个外人,个他没爱过也不可能爱人,改变他生?她在对街住还不到年,据本街长舌妇凯兹太太透露,由于考夫曼先生逝世,她很可能卖掉房屋,搬到巴尼加特避暑别墅常居。直到那天早晨,还不曾注意过这女人:黝黑标致脸蛋,高耸胸脯。个月前,她几乎不同其他主妇们说话,时时刻刻照料着身患癌症丈夫。曾有两次向她举帽致意,可当时,心里却还惦着纸袋公司命运。本来在这个星期早晨,他可以驱车直接驶过公交站台。这是四月天,风和日暖,在车站等车当然不用遭罪。鸟儿叽叽喳喳在榆树上欢唱,太阳当空照耀,像青年运动员胸佩奖牌般闪闪发光。那女人在站台候车,身着薄衫,没穿外衣。看见她在等着,在那身衣衫、长统袜和想象中内衣裤下面,他看见躺在他家起居室地毯上女孩子身躯,因为艾达·考夫曼就是迈克尔新交女友琳达·考夫曼母亲。于是慢慢靠路边停下,不再想着女儿,而将母亲接上车。
“谢谢,先生,”她说,“您太客气。”
“哪儿话,”说,“去市场街。”
“去市场街,那太好。”
好奇地看着她
他把加速器脚踩得过猛,那辆大克莱斯勒猛地朝前冲去,发出大马力福特车那样噪声。艾达·考夫曼摇下她侧车窗,让和风飘进车内,然后燃起支香烟。过会儿她问:“星期六晚上跟琳达约会是您侄儿,对吗?”
“迈克尔?是。”顿时脸红起来,其中奥秘,艾达·考夫曼显然不知。他脸直红到脖颈,于是他开始咳嗽,装成呼吸不畅引起血往上涌。
“这孩子很不错,彬彬有礼。”她说。
“弟弟索尔儿子,”说,“他家住底特律。”他把思想转移到索尔身上,好让红晕退尽:假如当年没同索尔发生口角,迈克尔就是纸袋公司继承人。他会有这想法吗?这不比外人继承强吗……
在思索,艾达·考夫曼却在旁吸烟,他俩路驱车,默默无语。榆树下,飞鸟啁啾,初春天空像面展开蓝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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