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你还不到三十,总要谈谈恋爱对吧?需要跟别人交流,有精神生活吧?你自己不也感觉这不好吗?”
“爸妈来过这儿。你猜妈怎说?她说,你这跟考公务员当驻村干部有什区别?待遇还不好。觉得她说得也对。看起来是没什不同。都是跟老乡打交道,然后搞搞外联。”
“他们让你回去?”
“提过几次,后来也不提。你呢?这次要顺便回去看看叔叔阿姨吗?”
“辞职
处,令曦有些意外是同时有两个国际团队在调研拍摄,支队伍来自荷兰,另支来自日本。
赶上秋收,村民在抢收稻米。脱秆稻谷随处晾晒,铺满村里所有空地、桥面和路边,金黄灿烂。而稻谷既已收割,水田也放水收干,平日蓄养在水田里鱼都捞起来,腌制或晾晒。
令曦说,她能理解这其中能量,但还是很难想象盈盈可以在这个没有任何娱乐设施(除村民时时唱起侗族民歌?)、物质水平只能满足基本吃住需求地方待这久。她们从小对自然认知不过是在家属院里挖挖泥巴,暑假在池塘里捞捞蝌蚪,盈盈并不比她更能应付农活或乡村生存伦理与人际关系。但晚上两人喝茶聊天时,却没有太多地谈到这些。盈盈没说自己孤独。她们都不轻易说后悔,对自己选择生活也很少抱怨,但令曦能清楚感受到盈盈落寞。
“这里生活当然是实在,村子里人,世世代代就这生活。现在年轻人都出去打工,留在村子里人,还是在种稻子玉米、养鱼,就是农业社会那套。他们对也很客气,可能觉得个小姑娘在这里吧。来调研人茬茬,住个十天半月就走,把这里变成他们素材,又回到他们世界里去。你不来,真想不到可以跟谁这长时间地聊天。你知道,这种聊天。”盈盈说。
“连恋爱都谈不吗?”
“网恋?除网恋还上哪儿找个合适人?”盈盈笑。
“那就回来吧。广州房子给你住,现在跑北京时间太多,你就当自己住。”
“在想是,从公司出来,为个人工作,再到现在这样不知道算什性质工作,服务员?还能回去工作吗?可能只能做自由职业。可是做什呢?回去做设计,干老本行?你明白感觉吗,就好像越走越远,你很难回头,回到格子间里去乖乖上班。”
“那是你还不够穷。”
盈盈笑,“在这里住久,最大好处其实是对物质需求降到最低。房租什都不用愁。旦降到最低,习惯,就会觉得活着其实很简单。这样话,来自钱压力就会变得很小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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