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看看啊,喏,地图提示,直线距离八百米。”琳琳脚丫在空气中磴两下,翻身朝向他,“们。”
他凑近,看着琳琳手机屏幕上照片。谈不上美,但也不难看,女作家美点自然更惹人遐想。
“写这小说时她才二十四岁。跟样大。”琳琳嘟囔着,“三十岁就死,太可惜。”
他站起身来,走到窗边望望。他们住得低,楼宇阻断视线,银河园虽在高处但也并不可见。
他去过银河园两次,参加朋友和同事妻子葬礼。两次都是大热天,衣服黑色布料吸收过多热量,炙烤着他,直至灵堂里低温空调风将切冷却。两次,他都带花上去。其中次在花店时,老板娘说也要送花上去,于是喊住他说起走去,说都不想送上去,客人又不加钱。记忆细密、纷乱,连缀起他与这个城市隐秘部位连接。
“她在香港病死,后来把骨灰移来广州埋。”
“香港?”
“那时不是在打仗嘛,日本人。”
“可香港也沦陷啊。”
“在广州只是半骨灰,还有半埋在香港棵树下,找不到。”
“去敢死……你,好好活着!”
写着“生死场”巨型浮雕在众人身后断裂。
散场格外有秩序,人多低着头默默走自己路。他牵着琳琳往车站去。
这城市从不因夜到来就睡去,今夜却是静。两人在公车站前拥抱会儿,并不说话。
回到家,出租屋仍是40平米室厅,吸饱血蚊子还是蠢得动弹不得,但他突然想起些什。
心?很开心呀。”梅芬把纸盒扔进垃圾桶。
琳琳走过来。他给两人介绍。梅芬冲琳琳笑笑,“这戏太好,都看哭。”琳琳没笑,也没回话。
下半场,日本人第二次进村。
军车声、鸡鸣犬吠、日本话……声响混杂,闹哄哄压在舞台上方,又蔓延至观众席中。
王婆z.sha又复活、她女儿金枝生下个闺女、她丈夫赵三摔死私生婴孩。
“瘆人。”
“香港被日本人占领,她丈夫担心墓被破坏。”
“可半骨灰算什啊。”
“离们也太近,在银河园。”
“银河园?”
他打开电脑导照片。
琳琳躺在沙发上玩手机,过会儿说,“萧红墓就在广州。”
“萧红是谁?”
“这个戏,《生死场》,原著小说就是她写。”
“戏里说不是北方事。”
人和牲畜起生养、衰败、挣扎求存。
“生老病死!没啥大不!”
“鬼子进村,吃你、用你、打死你……”
“今天咱亲自去送死。为什?”
“活着!”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