气。老杨通常是说：“还出差呢——什
时候回家啊，过来吃饭……这到底怎回事你得好好给
们讲讲……”
他还在说，但是已经打字回复
他：“开会。”
很久以前，也许没有很久——大概四五年前吧，不记得杨嫂当时在不在场，总之老杨刚喝三杯，是他开始感怀人生
时候——准确地说，他对他自己人生非常满意，通常都是感怀
下岁月无常，为什他虽然经历各种曲折但是总算拥有切，除高血脂之外没什需要改善，而他关心朋友们人生却总是充满自作自受挫败与缺陷，比如熊漠北。
“大熊，其实每个人都有个价格。”老杨故作神秘地停顿下，“你是注册会计师，你别装作不同意这句话。说价格，指也不是超市里那种等着扫码价签，是说，面对任何个人——你其实心里有数，你能为他/她付出多少。所以啊，首先你得找个跟你样相信每个人都有价格人，然后，你们俩对于对方报价都差不多能够接受，满足这两条人，再继续相处，会比较顺利点。这些都是老生常谈，你可以不照着做，但你最好心里清楚……”
其实可以不去伦敦，大不就是彻底得罪老板，大不就是在这家公司没升职机会，大不就是辞职再跳槽——虽然会费点周折但是不至于活不下去；话说回来，如果去伦敦，也不定就能换到人们微醺之际说那种好前程，但依然没有想过放弃——所以还有什可说呢？虽然分手是崔莲提，但明白——真正原因是，她知道定会这选。
选，她也选。她知道会选择选，也知道她知道会这选。于是她决定不选。很简单件事，此刻痛苦没有什好大惊小怪。
不过是痛苦而已，痛苦生生不息，总会过去。
过不去也是平常事，总之死不人，怎都能活下去。
活不下去也不要紧，死个人而已——只是注意不要在早高峰时段跳地铁就对，会耽误太多人打卡上班。
当然不会死，会活着去伦敦。只要还活着，漫长岁月中，有是时间遍又遍把自己做过所有选择都合理化，实在不合理就用“当时还年轻”带而过。在心里某个角落暗自忏悔，都是些无伤大雅疏漏——这种忏悔类似于健身，给自己心灵可以制造些绝对能够克服困难；而真正可怕错误，就慢慢忘记——忘记有谁曾真正剥夺过们，忘记们曾深刻辜负过谁，忘记你曾对心知肚明灾难视而不见，忘记你曾如何毁灭自己生中仅有次获得幸福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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