廊上。柔软灯光笼罩着台阶,让感觉到所有哭声都会被谅解,有电真好啊。酒吧不远处有个生硬转角,几辆手推车胡乱叠放在那里,看上去像是从超市偷来。把蜂蜜放在其中辆手推车里,慢慢地来回推着,起初她因为自己被突然放下,哭得更为愤怒,随着推车前后挪动,她也渐渐地开始对它产生兴趣。她抓住推车边缘,扬起苹果脸,声调非常委屈地说:“走走吧。”由衷歉意是在此刻突然蔓延上来,必须诚实地讲,在看到她手里捏着开心果时候,坚硬恐惧迎面撞上来,心里第个念头其实是:她要是真吃下去那个,和崔莲之间就完蛋。知道这样想很对不起蜂蜜,可是不能不承认。
在那个狭窄走廊里推着推车,走到电梯那边,再走回来。成蜂蜜逐渐安静下来。跟她说:“蜂蜜,对不起,大熊不应该对蜂蜜吼,可是其实是害怕,害怕你要是真把那个吃,会满身起疹子,会很痒,会肚子疼,会没法呼吸,你定要记得,花生啊,开心果啊,榛子啊,这些东西对你都很危险。知道蜂蜜也不是故意要放进嘴里去,蜂蜜是害怕,不知道自己在干吗,只是真要记住你吃那些东西会去医院,这种事,不是你踢就可以说,那好吧,吃也没关系。不是那回事。”蜂蜜突然抽噎着说话:“你可以不让踢你,”她圆圆眼睛认真地盯着——这双眼睛可点都不像崔莲,“你可以不让踢你,但是,不能真不让踢你。”
惊讶地笑出来,因为居然明白她在说什。于是说:“那好吧。你可以踢,但是你要记得绝对不能再去吃花生和开心果,能成交吗?”她缓缓地点头:“可是你刚才还说,也不能吃榛子……”此时Kiwi从酒吧里出来,把遗落在吧台上麦当劳袋子给们拿出来,以及洗手池边倒霉手机。
后来阿羌爽快地让们把推车推走——下周择日归还就行。于是,人行道上,所有人都会回头朝们手推车看眼。蜂蜜只冲天辫已经松,有点软地耷拉下来,不过人还是骄傲地端坐着。有只擦肩而过金毛还礼貌地驻足,试图跟手推车里蜂蜜打个招呼。边走,边想起那杯Martini忘付钱;蜂蜜时不时会稍稍转过身子来迅速瞟下,想知道是否注意到她在偷吃薯条。于是双眼故意平视前方,在听见纸袋子隐隐传来丝丝细碎声响时,准确地说:“你可还没洗手呢……”,蜂蜜恼羞成怒地转过身,无奈够不着,小拳头只能努力砸在手背上。
小区里并没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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