照约定说,最多半个小时回来。们晚十五分钟,差不多四十五分钟后回家来。度过有生以来最漫长四十五分钟,还是自己自视过高,以为经过那三天旅行,单独跟她相处就不会有什问题——事实证明,崔莲在场和不在场,完全是两回事。而且忘记,即使她很聪明,依然是个聪明原始人。
起初蜂蜜还是很乖,抱着她,小心翼翼地走下九层楼台阶。她帮拿着那个老式粗大手电筒。基本上每隔五秒钟需要提醒她句别把手电筒光照到天花板上去——后来认命,因为已大致凭借着肌肉记忆知道台阶深浅,而成蜂蜜开始热衷于把手电筒飞速地开关,闪闪光点搅得神经紊乱,那种烦躁纯粹是生理性,是,们刚刚从九层来到五层而已。“蜂蜜,不要这样玩手电筒好不好?”她依然格外乖巧地回答:“不行。”
终于走完台阶来到小区里,试着跟她商量:“下来走几步吧,让大熊休息下。”她非常有把握地说:“大熊不累。”
“你真挺沉,你知道吗?”这句是真心话,自问平时还是注意健身,可是抱着个十八公斤重沙袋下九楼,却比以为要费力。她应该是理解在委婉地抱怨她体重,那个老式手电筒敏捷地照着肩膀打下,可能正好命中个痛觉神经敏感部位,阵麻酥酥酸痛直接从肩膀蔓延到手臂。“干吗!”是运用下理智才没有真对她吼,“你可以打,但是不能用工具,你知道这样很危险吗?”蜂蜜倔强地抿抿嘴:“因为你很不礼貌。”
后来她总算同意下来走走,牵着她手,沿着人行道,开始缓慢前行。目测就是五十米距离,但是们走很久。这没办法,她步伐就是这小,她走不快。身边不停地有行人超过们,想对于蜂蜜来说,这个世界确大得过分,所以当看到绿色行人灯开始闪烁提示马上要切换时候,必须重新把她抱起来,赶时间疾走几步冲到斑马线对面去——她刚才拒绝自己走路,现在拒绝被抱着,路走路喊着“大熊坏!大熊坏!”也顾不上担心会不会有行人担心这个儿童被绑架,总之,直到闻到麦当劳里那股熟悉气味,她才安静下来。对着屏幕点餐时候,必须时刻分出点精神注意她是否还乖乖地待在身边。她几乎是立即就注意到这点,因此,当手指在“儿童套餐”那栏轻轻戳两下那刻,她故意将身体隐去,藏在立式屏幕后面,然后再火速地把小脑袋探出来,便于欣赏恼火表情。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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