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下要对付
是鲸鱼。
海平面非常平静。这是雷克雅未克海，它看起来
点儿也不乖张
。通常，会有几艘捕鲸船同时出征，相互传递讯号，以提高发现鲸鱼概率。船向着大海深处全力挺进，然而点儿鲸鱼影子也没有。最上层甲板上，来自西班牙水手兼导游站在瞭望台上举着喇叭跟
们科普鲸鱼活动，他声音消散在风中，没人真在听。每个人都在想自己心事。冰岛人捕杀鲸鱼，这是全世界都知道然而无可奈何事。当站在船头，慢慢开始习惯拍打脸颊冷风，水滴石穿般积攒起对整片大海耐心时，也开始感到这是件无可厚非事——
现在实在太想捉住条鲸鱼。
“看那儿！”船上女向导叫道。
发去看鲸。
大巴把放在码头附近。兑换船票，然后上艘大船，按照船员指示，换上厚厚连体救生服，连蹦带跳上甲板。甲板上已经有不少人，大家都穿着样救生服，这场面不像是游玩，倒像是群科学家出海搞科研。船很快开起来，下到下层甲板，站在露西和杰克谈恋爱位置。
真冷。
记不清上次在这
冷时候出海是什时候。过去年在许多个不同地方目睹大海，不同海洋、海湾和滩头。它们有着相似景象，但排布到每天不同时刻，就展现出不同样貌，并带着不同人记忆。但几乎想不起来它们哪次同寒冷有关。所有有关大海记忆温度都是炎热。最冷也就是三月日本镰仓海岸。尽管是在那时，也有冲浪者迎风破浪。
那些海总让你感到神秘，仿佛在向你发出邀请。冰岛让见识到海另面：凶残，寒冷，不近人情，无法靠近。
前天回程，们曾在处海岸边停下，无法确认这是否又是导游兴之所至，那里海比黑沙滩更加凶狠，们只能站在高高山崖上旁观，饶是如此，海浪竟能扑打上来，风极大，险些被吹走。这让人意识到《百年孤独》里蕾梅黛丝被吹走毫不魔幻。
但风景实在让人心痒难耐，小心翼翼找到个高处，试图拍下眼前所见，此时风浪、迷雾、蓝黑色海洋与远处青色山岸，在脑海里上演着《指环王》或《冰与火之歌》般宏大交响，知道不可能用相机拍出这交响灵魂，仍徒劳站稳，个海浪从意想不到地方扑上来，匆忙转身已然无用，被淋得满头满身。
旁边两个人笑。知道他们在笑什，果然践行导游预言：
“每回带团来这，总有人是湿着回到车上。”
躲过初海，没有躲过十五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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