比起他微微窘迫,程延林要坦然得多,身穿深蓝色睡衣,不像半夜刚从被窝里起来,更像穿着哪家高奢品牌秋季新品,虽让人看不懂,但也会认为这是什最新时尚。
做完噩梦后正常来说都会浑身无力没有胃口,但严拓却完全没有,小龙虾端上来后立刻食指大动。
程延林没有他胃口,吃几口后就直在扒虾壳,扒完放到严拓碗里,自己手边虾壳快要堆成座小山。
吃饱喝足后,严拓摸摸自己肚子,忽然提起张乐店:“想吃他家香酥鸭。”
当初做收银时候,张乐每天都会投喂店内各种招牌菜给他吃。
程延林没想好来干什,只是接到电话下意识就过来。
现在看严拓神色正常,没有为噩梦所困痕迹,索性带他去吃宵夜。
因为已经凌晨三点,他们开着车满大街转好几圈,好不容易才找到家开着门饭店。
严拓单手托腮看着程延林点单,等他放下菜单后才说:“看吧,白天不请吃饭,半夜也得请。”
程延林认真打量他:“你脸皮去哪儿?”
对他说:“下来吧,在楼下。”
严拓愣住,反应过来后飞奔到楼下,因跑出来时太着急脚上拖鞋都没换。
他能听到自己身体发出声音,似乎有乐器正在体内演奏,敲下就咚声,下比下沉重,下比下响彻。
他放缓脚步,在动脉和血液组成伴奏中朝程延林走去。
程延林靠在车旁,抬头看到他,轻轻笑着。
“回来之后都还没有见过他们。”严拓又说。
程延林看着他:“想去随时可以去。”
应该自己主动去才对,但严拓却总是胆怯,在不该胆怯时候胆怯,在该胆怯
严拓笑着说:“丢。”
半夜营业饭店目标顾客都是喝酒人群,所以菜品比较重口。程延林挑又挑,点份清蒸小龙虾和凉面。
否决服务员让他们喝扎啤提议,他点两杯酸梅汁。
这家饭店非常有包容性,对于两位穿着睡衣、其中位还穿着拖鞋顾客没有展现出任何惊讶,服务非常周到。
每次服务员过来清理虾壳或者倒水时候,严拓都会不太好意思地缩缩身体,仿佛这样别人就看不到他。
他身上穿甚至还是睡衣,头发乱糟糟,可能从被电话吵醒后就开车过来。
严拓开始还控制着步伐走过去,但走几步,就再也忍不,跑过去抱住他。
他搂住程延林腰,侧脸碰到柔软棉质睡衣,如同触碰到程延林心。
程延林手停在半空,没有推开他,而是轻轻落下,在他脑袋上摸摸。
“呼噜呼噜毛,吓不着。”程延林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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