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两万多。”她下意识回答，甚至都不清楚自己为什
要说。
程延林点
下头，掏出手机示意女人挂断电话：“收款码。”
女人
手开始颤抖，
直萦绕在耳边抱怨声渐渐离远：“你，你意思是？”
“让孩子做手术吧。”程延林给她转三万块钱，没多说句废话，转过身走。
他已经无法如愿，总要有人能够如愿以偿吧。
他自嘲自己什时候变成会赏月人，坐到车上后却莫名觉得沉重，半天都恢复不过来。
程延林抬手摸摸身上，想点根烟，但找遍所有口袋都没发现烟踪影。
差点忘，因为怕闻到烟味会不舒服，从严拓醒来后他就再没碰过烟，身上自然不会装烟。
打开车门，程延林再次回到医院门口，走进旁边便利店买烟和打火机。
出来站在台阶上，他咬着烟低头正准备点火时，被旁边熟悉声音吸引注意力。
严妈回去时候，严拓难得没有躺在病床上，双手扶在窗台边沿站在旁边。
他瘦太多，身上穿着素净病服，从背面看过去空荡荡，仿佛下秒就会消失。
“小拓，”严妈轻声走进去，怕惊扰他，“你在看什呢？”
严拓缓慢转过身，露出苍白消瘦面孔，嗓音带着未完全恢复沙哑：
“月亮。”
女人看着手机屏幕上确确实实到账信息，骗子？神？各种混乱想法交缠在起，等程延林都走远，才反应过来追过去。
“
，会把钱还给你，给个联系方式吧！”她冲程延林背影喊。
程延林不知道是没听见，还是听见也无所谓，直接坐上车离开。
脸茫然
“你能不能抽时间来趟医院？只跟姐借五千，但不够不是还不出院，是孩子现在需要手术。”
“她是女孩子，脸上留疤长大以后怎办？别人会歧视她！”
“就是没办法才让你来医院啊，你来看看，也听医生跟你讲等手术完就出去打工，到时候把钱还给你不行吗？”
程延林拿掉唇上叼烟，下台阶走过去，对打电话女人说：“做手术要多少钱？”
女人举着手机愣住，看着眼前突然冒出不知有何意图陌生人，耳边还能听到听筒里自己老公不耐烦声音。
严妈走近两步，手里捧着花，不知该怎处理:“小程已经回去，他让把这个给你。”
花束香气很淡，飘在空中后很快就散，甚至都传不进鼻中。
严拓视线落下来，病房里静会儿。
“扔吧。”他说。
踏出医院时候，程延林莫名抬起头，红黄色大圆太阳已经落下去，取而代之是弯皓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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