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都笑
。
郭缨子问：“您有变化吗？”
苏群
长嘴唇抿抿，嘴角现出豆粒大旋涡。这个动作是郭缨子熟悉，郭缨子开心地笑。苏群说：“
知道你是在嘲讽。”郭缨子说：“那也比窦娥还冤。”苏群说：“是个老头子，往哪变？要说有变化，就是变老，变丑，越来越不招人稀罕。那天喝酒出丑，缨子笑话吧？”
苏群这
轻松地提起那次醉酒，
下子就让郭缨子心里有着落。
“魏大熊那天也喝醉。”郭缨子在这里说什都没有顾忌。“他样子比您惨，衣服领带都在汤盆里洗，脸上粘许多螃蟹壳子。们把他送回家，他醉得人事儿不知。”
缨子和苏群坐到写字台对面。他们彼此看眼，不说话，先笑。这笑很有韵味，说声气相通也行，说有点暧昧也行。仿佛是两个刚做下错事孩子，订完攻守同盟。十年光阴都在这笑中模糊。郭缨子不知道苏群在笑什，反正她是因为刚才苏群随手那个关门动作，把个人关在门外，这也是郭缨子想做。
郭缨子厢情愿觉得，苏群也是这想。瞧他笑得那绵厚深长，仿佛在说：“这下你满意吧？”
笑容逐渐都集中在眼睛里，苏群故意吧嗒下长嘴唇，虎起脸说：“傻笑什！”
空气中荡漾着种粉红色气息，那种气息像温暖河床，能把个人从头到脚沐浴。此刻郭缨子就像置身在那样条河流里，身体每个细胞都感到愉悦。
这种感觉她在任何地方也没有过。
“他要是不撒泼耍赖，十回能有八回醉。就他那点酒量，差远。”苏群不屑地说。
“您那天可占便宜。”郭缨子说。“坐着他车，骂他路娘。从来也没见过您那骂人，而且骂得点情面也不留。”
“当着他面也敢这骂。你信不信？”苏群起劲
他们说些闲话，有关过去林林总总，都是云淡风轻后言不由衷。但，个爱说，个爱听。苏群吧嗒着长嘴唇，声音虚虚实实，简直称得上燕语莺声。郭缨子频频点头。其实她没怎听清苏群说话，她目光游移，显然在想别事。苏群佛爷样堆在椅子上，突然旧话重提：“真没想到，缨子现在进步这快。”
郭缨子回回神，问：“您是指喝酒？”
苏群说：“还有别。为人处世，行事做事，应变能力，都让吃惊。到底还是大机关，锻炼人。”
郭缨子说：“您是在批评，知道现在俗不可耐。”
苏群说：“你这样理解那就比窦娥还冤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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