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发出动静还是会引得弗里茨走出卧室,尽管他还可以再睡会儿。她像往常样,把厨灶火生起来,开始新天。房间里太冷,她迎着热气,伸出双手,掌心朝下,在微弱火苗上烤会儿火,然后才开始干早上该干活儿。她又望望东边,寻思着新天会发生些什。
她听到火车汽笛声变得比原来长,接着,传来某种别声音,像是头被卡住猪濒死前尖厉惨叫声。开始,她很好奇是谁在这个时节杀猪,毕竟天气还太热,不适合做屠宰活儿。她这琢磨着,突然,雷鸣似轰鸣声把窗子震得抖起来,伴随着金属扭曲、变形时发出尖锐刺耳嘎吱声,与此同时,空气中弥漫着股烧焦味道。
她把正在揉面包留在案板上,向门口冲去。屋外,空气依然因为刚刚巨响在颤抖着,可现在又传来惊恐万分牛群和人群大叫。这时候,格尔达终于明白发生什,她想都没想,便开始朝南边跑去,可没跑几步,她又掉头回家。两个年纪稍大孩子还在学校里;雷和利奥则坐在地板上,正玩着积木。
“过来。”她边对雷说,边把利奥从桌底下拽出来,“快点儿。”她抱着利奥跑过南边果园,雷跟在她身后。她喘着粗气,心怦怦直跳,耳边回荡着凯瑟琳名字:“凯瑟琳!凯瑟琳!凯瑟琳!”途中,她被绊下,条腿跪在地上。利奥紧紧地抓着她脖子,出奇地安静。
她觉得自己仿佛在蜜糖里奔跑着,既缓慢,又吃力。等到她登上林子另侧分水岭时,其他邻居已经到现场。她看见他们站在路上,离火车残骸很近。火车头仍冒着烟沿铁轨滑行段,后面连着七八节车厢,有些车厢看起来摇摇欲坠,随时都有可能翻倒。最后节稳稳当当立着车厢里面装全是牛。最前面那节面目全非车厢——可能所有车厢都被损毁,格尔达说不准——运是煤。黑色煤沿着轨道撒将近四分之英里,甚至撒到远处路上。人们双手叉腰,三五成群地站在路两边。有人坐着,有人平躺在草地上。似乎没有人关心那些俯卧着人。她觉得,他们要毫发无损,要已经死。
格尔达把利奥放到她身旁地上,喘口气。她身侧突然阵剧痛,顿时,她觉得呼吸都是疼。她用双手捂着肚子,弯下腰,等着心跳平复下来。两个男孩兴奋得上蹿下跳,在她周围跳着舞,仿佛她是根五朔节[2]花柱。利奥还太小,不知道发生什事,他学着雷样子,大声哀求着,想到离火车近些地方去。“求你,妈妈,求你!”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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