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百五十英里,可又像是有千里那远。多年以前,在她和弗里茨登上那列火车时候,他父亲曾说:“你走,就别回来。”他这番话实在是不讲道理,常常让她非常生气。父亲曾把她叫作“小小鸟”,他那只小小鸟,因为她在行动迟缓哥哥们面前灵活得像只鸟儿。难道他没看见自己女儿已经变成他口中那只鸟儿吗?她本以为自己可以改变他,可做出改变却是她自己。在个处于战争中国家,在这样个世界,为什会这样呢?为什呢?
而现在,凯瑟琳正在往西边去。她父亲所作所为、所思所想不再像绞索样缠绕着她脖子。想到自己娘家,她便重新感受到丝喜悦。格尔达写信告诉凯瑟琳,她想象着自己躺在铁轨上,挡住那列东行火车去路,哪怕凯瑟琳不愿意,她也会迫使火车停下来。“会让孩子们列队站在火车铁轨旁,冲你大声喊:‘看啊!看看跟你名字样外甥女吧!再看看三个健壮外甥吧!他们是不是长得很好看啊?’”她考虑在信末加上句附言:“你可以看看爸因为太过固执而错过些什。”
弗里茨读凯瑟琳写信,指出她并没有承诺他们会在斯图尔特下车。凯瑟琳只是说,她会趁着丈夫“表现得十分慷慨时候”试着向他“提出这个建议”。他大声读着凯瑟琳信,还故意把某些词句读得很重,借此来表示他对这位未曾谋面新郎官,以及凯瑟琳傲慢措辞反感。尽管如此,格尔达还是做起准备,仿佛得到凯瑟琳肯定答复。她卷起地毯,把它们挂到屋外晾衣绳上,狠狠地拍打起来。她把窗帘洗干净,铺在沿着墙排成排无背长板凳上晾晒几天,等着它们干透。她清洗窗户和墙,仿佛位女王要来造访他们家。她烤好馅饼和蛋糕,把它们放在井房阴凉处妥善保管。
她没办法安安静静地坐着。甚至在吃饭时候,她都会突然站起来,把墙上或炉子上点污渍擦干净。弗里茨吓唬她,如果她再不好好待着,他就把她绑在椅子上。而她作出回应便是,走去信箱前,看看有没有人给她寄信。
他让她休息下,保存些体力,好到时候有力气接待凯瑟琳他们。难道她忘宝宝马上就要出生吗?
她心想,他居然会提宝宝这茬,仿佛自己真会把宝宝忘掉似,不过,她并没有停下来回答他。宝宝在她肚子里扭来扭去,踢来踢去,渐渐地,她胸腔从里到外都是疼。她肚子沉甸甸,拉扯着她背部,这让她觉得自己就像匹背部凹陷老母马。
“只是想做好准备而已,万她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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