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关上它,又转过头来,凝视着姐妹俩。格尔达和凯瑟琳你看着,看着你,然后看向他。
终于,他开口:“你留下来。”他低头表示同意自己说法,并解起外套扣子来。格尔达和凯瑟琳再次对视。
“爸,你在说什呢?”凯瑟琳问。
“她,”他冲格尔达点点头,“还有她孩子们。他们不会回到那列火车上去。西点镇对德国人很友好,他们在这里很安全。”
格尔达将水罐举到咖啡壶上方,没有倒水,只是直举着水罐。听明白父亲那番话意思以后,她觉得非常兴奋,这种情绪很奇怪,与喜悦没有半点关系,就像悬在两个地方之间、没有着落那种感觉,仿佛自己再次像多年前那样从干草棚那扇活板门失足跌落。回忆起那次坠落经历时,她产生些错觉,既想不起自己是怎从活板门上摔下去,也想不起是怎落到活板门下面硬邦邦地板上。她只记得坠落瞬间,她飘浮在空中,如同空气中尘埃般,轻盈、自由。而现在,那种轻盈感觉重新回来。
从客厅里传来个男孩扯着嗓子尖叫声音,紧接着是另个男孩嘘声,再接下来则是咯咯傻笑声,那笑声越来越小,到最后,客厅又安静下来。厨房炉子里根木头被烧成几截,迸出片火星,发出沙沙声音。她想象着女儿凯蒂在自家厨房模样,凯蒂打开火炉时候非常小心,总是站得远远,只在必要时才会凑近火炉,往里面添些玉米芯,抑或是把火封掉。弗里茨需要有个女性来帮他操持家务,哪怕她只有八岁而已。如果没人在身旁看着他,他是不会好好吃饭。如果凯蒂不留在家里照顾他,他甚至都不会花时间把肉夹到面包里,也不会站在桌旁啃面包。他需要她。
“你还会回来,对吧?”他曾小声问她。当时,她那笃定自己答案。而现在,这种飘浮感觉却是那地让她身心愉悦。
格尔达转身面向他,把水罐放在桌上,动作轻柔得如同只即将飞走鸟儿。伯伯们造访似团久散不去愁云,又如同父亲身后坚强后盾。她有种寡不敌众感觉。
“得带孩子们回家。”即便她说出这句话,她脑海中还是充斥着各种各样别想法。父亲并没有跟她争论,可他沉默却比他能使用任何措辞都要可怕。仿佛格尔达要说服只有她自己。
那天整天,她都在为离开做准备,可她有种感觉,仿佛张幕布落下,蒙住未来,而她也寻觅不到可以开启大门。她想起自己犯错——眼睁睁地看着斯图尔特站从自己视线中消失,这时候,那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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