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“那些把他丢下火车人。”
“车上还有别德国人,”约瑟夫补充道,“除那个男人以外。”
格尔达想知道他指是不是她和她孩子们,还有他指出这点到底有何用意。
“内布拉斯加州到处都是德国人。”父亲大声说道。他是三兄弟中年龄最小那个,比另外两个至少小十五岁;当着他们面,格尔达看得出来,家里面还是讲究长幼尊卑。站在两位伯伯旁边父亲看起来确实年轻些,尽管几十年已经过去,但他还是两位伯伯小弟弟。在他说完那句话以后,大家都陷入长久沉默。
约瑟夫和安布罗斯决定回到马车上驾车回家,这时候,两人甚至都没有看彼此眼。他们离开以后,父亲走向牲口棚,格尔达则在院子里站会儿,四处看看。她想知道,刚才到底发生什。风势又大起来,冰晶刺痛她脸。
那天晚上,她满头大汗地醒过来。她掀开毯子,冬日寒气袭来,仿佛在惩罚她。她想起那个年轻人,他抽打着沃格尔马大喊着:“要去杀几个德国佬!”脑海里同时出现还有那名行李搬运工残缺双耳。她躺在床上,睡意全无,试着弄明白哪些是现实,哪些是梦魇。想到自己是孤身人带着男孩们上火车,她就觉得毛骨悚然。她抓起毯子重新裹在身上,然后从黑暗卧室溜到厨房里。人生在世,仅此遭,所以们必须弄清楚这辈子该怎过、不该怎过。很久以前听过布道词反复在她脑海里响起。她用额头抵着结霜窗子,竭力回想着自己和男孩们登上火车时情景。她能想象到,她能做到,可每次,画面都定格在她抬脚踏上站台第级台阶那个瞬间,之后再怎努力都无法继续播放。
早晨终于到来,筋疲力尽格尔达煮好咖啡,给自己倒杯,又给凯瑟琳倒杯。父亲德吕克从外面进来时,她正在往壶里加水。他身上冒着冷气,仿佛冷气源头就是他。从她抵达这里那天晚上到现在,他很少跟她说话。她本希望他会学着爱她孩子们,可看样子,孩子们只会激怒他而已。“安静点儿,讲点儿礼貌!”这是他对他们说过最长句话,这句话是对雷说,当时正在吃晚餐,他胳膊肘碰到餐桌上杯牛奶。格尔达想,她应该心怀感激,毕竟父亲没反手扇那孩子巴掌。大家都晓得,如果是他自己孩子以类似举止惹恼他,他真会这做。
父亲德吕克站在那里,盯着他两个女儿,咬着他那未经修剪胡子边缘处,仿佛整个人都冻住,直到凯瑟琳说:“爸,门还没关呢。”他扭头看看门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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