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念忙得焦头烂额,开始为自己年轻气盛和急于求成埋单。
这个时候男孩作用似乎就没那大,除能说些安慰话,其余什忙都帮不上。
好在他也很识相,许念不来就乖乖等着,不吵不闹,像只听话小狗。
神奇是这场横祸来得快去也快,周后调查组收到上级指令,从万兴撤离,许念与几位副总亲自相送,对方走之前改往日公事公办冷漠态度
他头发都白,他却还不肯放过他!
许念不确定陆文州在想什,惨淡路灯下,他只能看到男人如山背影,动不动,落寞又凄凉。
良久,他才听对方用嘶哑声音道:“家里有事,大概要忙几天。”
许念默默将放在腿上十指收成拳,点头道:“嗯,你去忙。”
陆文州没再说话,开门下车气呵成,站在夜风中将大衣领口收紧,头也不回迈开脚步。
“不需要陆文州,”许念望着男人宽厚背影,平静道:“现在有资本,给起自己,所以很多东西已经不是非你不可。”
这话犹如根刺,深深扎进陆文州心中,让他瞬间失所有力气。
他像头受重伤困兽,痛苦靠在座椅上,每呼吸下胸口就会传来剧烈疼痛,却自虐般遍遍咀嚼着许念话。
他已经三十八岁,按照他父亲和爷爷八十岁寿限来讲,他人生已接近过半。
看似漫长,可其中有二十余年他根本不是为自己而活,家里几十口人,公司上千个家庭,逼得他刻都不敢松懈,他承认自己脾气不好,孤傲自负,劣性难改,可当家这些年他自问没有对不起过任何人。
许念注视他背影,视线变得越来越模糊,夜色将那个微微有些驼背身影点点吞没,直至消失,许念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-
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,在情场得意后果就是,半月后,许念在事业上经历场无妄之灾。
起因是年前结识那位“新贵”,将个市政项目批给万兴。
不是什大工程,还要与另家国企同分蛋糕,但领导既然主动关照,也不好驳人面子,所以许念是硬着头皮接下来。
谁曾想开工没几月,就有人举报这家国企领导收受贿赂,“新贵”不得不叫停项目开展严查,万兴因此惹祸上身被连坐。
就连许念,他也尽自己所能抚养他长大,为他前途铺路,除当年放任他爬上自己床,他对他已经做到仁至义尽。
后来他说要走,他虽然也纠结许多年,最终不还是忍着剜肉疼把人给放?
他呢?
他做什?
明知道族人是他软肋,还非要拿着刀子往他心窝自里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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