气氛瞬间凝重,停很久,老太爷才不忍问道:“不怕他知道身世后会恨你?”
陆文州惨然笑,摇摇头,“想不那远,眼下心里有他,他也知道心里有他,这行。”
老太爷听后蓦然笑起来,“你们这爷仨啊,个赛个痴情种!”
陆文州扶着桌角起身,脚步站稳,背脊笔直,如同棵挺拔松树,向对方咧嘴,“不好意思,招您嫉妒。”
老太爷棍子丢过去,没打中,正丢在人脚下,瞪着陆文州骂:“嫉妒个屁!群蠢货!”
在陆文州十二岁时,曾偷听到母亲这样说过,“爸不是在看,他是从脸上找别人影子。”
——书瑞。
就是这个陌生名字。
让陆文州那个振兴整个家族,无所不能到犹如天神般祖父,默默放在心里,记挂大半辈子。
他不知道,在许多许多年前,他祖父为这个人险些就要抛家弃子,去赴那场空。
陆文州弯腰将拐杖捡起,嬉皮笑脸地递过去,“们是蠢货,您不蠢,这两年经济不景气,那些个鸟儿啊鱼儿啊,您要不就甭买?”
“还管到头上!”老太爷将刚捡回来拐杖丢,岂料对方早有准备,赶在被砸中前溜烟逃出去。
他知道是,这个叫书瑞人与许念有着同样面庞,温柔、明媚,笑起来如同三月朝阳,能将切冰雪消融。
“你爸要是还活着,不知会不会后悔将母子俩带回来。”
四个人,两张面孔,如同场轮回。
这刻,陆文州睁开布满血丝双眼,盯着高高房梁,缓缓吐出口浊气,“爹用他换当家位置,爷想在他身上寄托念想,他们加起来都不如您狠,您是要把他拽到这漩涡里,说是补偿,却要让他这辈子都活不舒坦!”
此话当真戳心戳肺,老太爷目中痛,当即就要开口骂,听陆文州稳稳继续道:“可在这儿,阿念就是阿念,不是棋子,更不是为弥补过去找借口,只要陆文州还有口气,那他就只是许念,谁也不能把他变成旁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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