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一代的恩怨已然随着当事者的逝去埋入深深黄土,可谁也不敢保证世上真的有不透风的墙,所以他只能祈祷,祈祷自己的爱人永远都不要知道真相。
既然勾引夏娃的蛇没有罪,那么一切的恶果都该由他陆文州来承担-
许念再次醒来是在第二天中午,身边已经没了陆文州的身影,来换吊瓶的小护士见他醒了,急忙跑出门喊了声:“院长!”
片刻后,一名长相俊美的年轻男人走进病房,许念识得他,随即咧嘴一笑,“闻院长,怎么连您也惊动了。”
许昕刚病那阵闻舒帮了母子不少忙,虽说背后肯定有陆文
闻舒这才回过神,站在房门前,都要拧把手了,忽然回身道:“他认出你了吗?”
声音不高,带着点儿颤。
陆文州背对着他摇头,“没有。”
闻舒如获大赦般松了口气,没再说什么,推门走了出去。
窗外传来救护车的喇叭声,没响太久,很快便恢复平静,陆文州伸手探了探许念的后脖颈,在察觉并未出汗后,又将被角掖得更紧了些。
“你哥今年什么时候回来。”
闻舒靠在床边打呵欠,声音听起来懒懒的,“我怎么知道。”
众所周知,闻家的两个兄弟感情并不好,起因似乎是多年前的一起医疗事故。
陆文州对旁人的家务事不感兴趣,只说回来了通知声,他安排个饭局聚聚。
闻舒摆出一脸不愿,“想约自己去约,我又不是你秘书。”
他知道,这条路不好走,可只要许念开口,他心甘情愿为他挡一辈子的风雨。
可谁也不知道许念到底在想什么,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开始,他就会用笑脸来掩藏自己的真实想法。
半年前秘书就将许念转移资产的消息透露给了自己,那么多的钱,统统汇往同一个境外账户,这孩子胆子那么大,做出的事却当真马虎。
他还知道许念在外养着一个女人,知道二人每次吵完架他都会去那个女人那里。
可这又能怎么办呢?强烈的恐慌和无力压得陆文州几乎窒息,他怕到甚至不敢去深究。
陆文州在椅子里换了个姿势,折腾了大半夜他也累了,声音带了点疲惫,“前几天我去春城出差,你猜我见着谁了?”
闻舒困得没心思听他摆谱,催促道:“有话赶紧说,我明天还有手术。”
陆文州转头看他,眼底的光在这一刻消失殆尽,“我见着苏瑜了。”
闻舒感觉自己被从后敲了一闷棍,耳膜“嗡嗡“作响,跟着大脑一阵晕眩,他赶忙扶住床头的栏杆,停了许久,才向陆文州道:“闻涛那儿我去联系。”
陆文州很满意的“嗯”了声,整个人重新陷入座椅,察觉对方迟迟不肯走,便打发道:“明天不是有手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