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盯着许念眉眼,用苍老声音说出两个字,“真像。”
真像?
像什?
那时许念还不懂。
这之后,直到十八岁那年陆震去世,他再也没进过陆家祖宅。
他想,或许陆文州没骗自己,最近真是忙于工作。
陆文州长相偏硬朗,嘴唇偏厚且棱角分明,能坐到这个位置,外貌已经没那重要。
岁月风霜将他淬炼得成熟稳重,那是长久居于高位自信和从容,以及坚信这世上,已经没有什东西能够扰乱自己心神自负。
陆文州是尊修炼到家佛,而许念只是匍匐在他脚下众信徒之。
有那几年,许念确实起过跟这个男人好辈子念头,幸而他这人活得清醒,糊涂也就糊涂那几年-
四十分钟后,许念倒在陆文州怀中,迟迟没有缓过劲儿。
陆文州吻着他汗涔涔额头和鼻尖,解释道:“立冬那天你没回去,老东西们有意见。”
许念闭着眼睛牵牵嘴角,长睫毛像是会跳舞样抖抖:“哄谁呢,他们是想找你又没有由头。”
陆文州笑着给他揉腰,不置可否。
他亲自动手为许念将衣服件件重新穿好,这动作在过去十几年里做过无数次,仔仔细细地跟伺候孩子似。
陆震去世第二个月,许念跪在大堂里磕头上香,然后当着众叔伯面,跟在现任当家,也就是他大哥陆文州身后进主卧。
在那张黄花梨鸳鸯床上夜,是许念此生都无法摆脱梦魇。
他单纯以为做就是确定关系,偏偏有些人薄情已经刻进骨子里。
将初夜献出去没多久,许念便悲哀发现,对方根本不在乎。
整整半年,他就像个被丈夫抛弃新婚妻子,独自在那张承欢大床上辗转难眠。
陆家老宅坐落于江城市郊,是座年代久远,四进四出合院。
许念在小时候被陆震带回来过次,那段记忆不知是因为年龄太小还是其他什原因,模糊得出奇。
他只记得自己跟在陆震身后,七拐八拐地来到处僻静昏暗院落,推开门,里面坐着位须发皆白老者。
老者端详片刻,而后向他招手示意走近些。
许念不敢,被陆震硬推着跪倒在对方面前。
许念享受着陆文州服务,听人在耳边继续唠叨:“实在用不惯卢秀秀就把人换。”
“换你不心疼啊?”许念斜睨他,眼里还留着未消退春光,水汪汪看过去,能把人看得骨头都酥透。
“看你累更心疼。”
陆文州被看得险些没忍住,给人套袖子时把对方胳膊掐疼也没注意。
许念敏锐地捕捉到他垂眼时,眼角多出来几道鱼尾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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