土斯星纪事（8 / 13）

巍峨圆形山丘在静穆中仿佛个陵寝。

突然之间蚁群又开始骚动，后续军团正在抵达，层层叠叠蚁群就像池子中水般开始向着高处猛涨。镜头上开始出现黑影，那是高地蚁爬过。黑影出现越来越频繁，很快有高地蚁趴在镜头上不动。镜头迅速被遮盖，变成片黑。

杜鸣觉得身上很热，他用力解开脖子上纽扣。

他突然意识到，对这种小小生物，他认识实在过于浅陋。内心深处，他认为自己是个专家，虽然高地蚁身上还有很多

环境单纯，残酷而有效优胜劣汰法则并不那突出。单纯环境造就单纯生物，像刺榕和地上桉，复杂而精巧高地蚁与此格格不入。实验室里，被捕获高地蚁除爬动不会做任何事，很快死亡。它们并不死于饥饿，更像死于自封闭。它们能够利用阳光制造养分，然而即便在模样环境中，它也能很快辨认出自己囚徒处境，很快死亡。

三个月时间，高地蚁会分巢，它们会以精确角度和距离选择下个巢位，和地上桉分布毫无关系。每个蚁巢规模几乎完全样，仿佛某种工业化标准制成品。蚁巢并不会让个第次看见它人感觉到激动，那只是个三米多高小丘，圆锥形，并不起眼。

门终于打开，杜鸣迫不及待地冲进去。

杜鸣看到779号监视仪传送最后画面，黑乎乎片。

“看看记录吧。”凯关闭监视器，调用记录，“实在太让人惊讶。”

画面在杜鸣眼里逐渐清晰起来。

高地蚁，高地蚁！

铺天盖地高地蚁是黑色海洋。黑色海洋中间，是庞大巢穴。黑压压蚁群，从地面向着天空堆叠，它们忙碌着，每只蚁都在贡献自己份力量。无数蚁尸骨，混合着同伴、自己分泌液，变成种奇特建筑材料。每只蚁心中似乎都有着蓝图，它们知道自己应该在哪个位置存在，应该在何时到位，何时泌唾，何时死去。源源不断蚁群从四面八方聚集，踩着先前同伴尸骨向着更高界限冲锋。巨型巢在这样点点累积中成形。

最后定型是个标准半球。摄像机容不下这个庞然巨物，只能聚焦在它底部。这已经不再是个巢，它是个建筑，个殿堂，有着让人叫绝精妙结构和恢弘庞大规模。没有人会相信如此存在仅仅是大自然不经意间作品，它背后隐藏着某种智慧，让人叹为观止。

剩下蚁群停止动作，几乎在同刻，全部高地蚁都变成静止砂石。细微镜头可以看到触须微微颤动，它们在同刻停下，仿佛同时接受命令士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