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指食指夹着眉笔,正沉思着,看见邓离正在化妆。
身旁人正将水倒在掌心,双手摸匀后,用力在脸上拍打,边拍打,边对着镜子照,似乎在看哪个地方没有补到水,看会儿,又继续拍打起来。
宋迟穗饶有兴致盯着她看,嘴角不经意勾起。
抹水,邓离又开始涂抹粉底。
*
在正式开庭之前,双方还有次面谈。
这次谈话会基本奠定走向,案子私,还是公,会在结束后有基本判断。
宋迟穗早早醒,今天是要上战场日子,她可不能寡着脸就去。
自从春梅走后,她就很少化妆,就连粉底都好久没有打。
当然她不排除,邓成夏事是有人故意栽赃她。
她说话,小猫儿都吓得叫声,从她怀里跑开。
邓离顺势问她:“你打算怎办?”
“怎办?”宋迟穗半眯着眼,睫毛颤抖,眸光带恨:“她伤害你还有老师,不坐牢就想出来?”
听这句话,邓离忽然毛骨悚然,背脊发寒,她声音颤抖着;“你打算怎做?”
看向她时,她已经抱着猫坐下来,床垫跟着微微沉。
她把小猫放在天鹅绒软背上,面指着她:“去找妈妈玩。”
小奶猫似乎听懂,双黑黝黝大眼睛紧盯宋迟穗,小尾巴翘起,左右摇摇,迈着步子朝她跑来,喵呜喵呜叫唤。
它像雪白棉花团子滚过来。
宋迟穗抱着它,只感觉手心软乎乎,又滚烫,心都被融化。
可是她天生雪白,皮肤好像自带打光板,冷而白,毫无瑕疵。
美中不足,就是缺点活气。
不仙、不人、不鬼,看模样随时都在三者中摇摆。
今天要去办正事,她自然要描眉化妆。
只是,她右手受伤,手掌包裹得像馒头,而她又不是左撇子,左手拿起眉笔姿势十分拙劣。
宋迟穗弯弯眼睛,哼声,透出大权在握自信感。
“你就等着看好戏吧。”
怎说呢,让邓成夏不要招惹不要招惹她,非要招惹,招惹她还不成,还要招惹她白月光。
邓离吓得忘记抹药,过好长段时间,她才回过神来:“小穗,该上药。”
宋迟穗嗯声,轻轻揭开棉被,露出藕色小腿。
邓离照常备好药、纸巾、准备给她上药。她衣袖卷起,露出还未好透伤疤。
伤疤刺眼、夺目,让她想起邓成夏事,心情不免烦躁起来。
她棋子,她自己都没舍得伤害,这个邓成夏,她算什东西。
“已经找律师,这次,定不会让邓成夏好过。”
几番几次,她都忙于家事,无心邓成夏挑衅,竟不知她越是退缩,对方越是跳得厉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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