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
凌晨三点多
时候，宋斯宁做噩梦。
也不知道是梦见什
，他紧拧着眉头，额头上冒出细汗，头发散落在枕间，头不断蹭着枕头，嗓子发出痛苦呻|吟声，想要从梦里面逃出来，却又逃不掉。
祁方焱握住他手，不停地给他擦着额头上汗，他不敢贸然将宋斯宁喊醒，怕会吓到他，只能压低声音，
声声唤着宋斯宁。
“宁宁”
“宁宁”
宋斯宁眼睛眨下，问祁方焱：“
又拖累你吗”
那刻，祁方焱眼神变，他瞳孔在颤抖，定定看宋斯宁会，抬手将宋斯宁抱进怀里。
“没有你从来都没有拖累过，从来都没有”
宋斯宁身板纤瘦，被祁方焱这样拥在怀里，就像是在抱着个单薄绵软白丝绸，可即便是这样祁方焱还是将他抱很用力很用力。
他手臂上青筋,bao起，恨不得将宋斯宁嵌入他身体里，说出口话声音低沉嘶哑，却无比认真告诉宋斯宁。
方焱没有说话，只听见宋斯宁继续说：“你死，也可以解脱”
说这话时候宋斯宁眼中泛着泪，脱力般仰躺在床上，闭上眼睛，滴泪滑落。
他说：“也可以去死”
祁方焱握紧手上毛巾，用力手臂上肌肉,bao起，几乎快要将毛巾给撕碎，过会，他又缓缓放开毛巾，声音低哑说：“宋斯宁，不会死，你也不能死。”
宋斯宁便不说话，他不太清醒，身上那些锋芒也都没有，只是用那双深黑眼睛目不转睛望着祁方焱。
“宁宁”
宋斯宁这个梦做深，祁方焱耐心唤他好几遍，他才睁开眼睛。
宋斯宁睫毛纤长，上面沾着晶莹泪珠，
你不是拖累。
宋斯宁被他拥在怀中，感受着祁方焱身上体温，感受着祁方焱将要将他勒断力度，他浑身无力，任由祁方焱抱着他，目光怔怔望着天花板。
他眼睛很红，低声骂：“骗子”
说完宋斯宁闭上眼睛，眼泪顺着眼角不断滑落。
后来宋斯宁昏昏沉沉，又陷入昏迷，祁方焱那天晚上没有睡觉，直守在宋斯宁身边。
祁方焱垂下眼继续给他擦身子，擦完后背，擦脖颈，又拿起他手臂，从上到下擦拭遍。
最后他俯身在宋斯宁脸颊旁边，用毛巾点点擦拭着宋斯宁额头。
宋斯宁烧到三十九度五，冰凉毛巾落在他额头上，他感觉舒服很多，眼睛含着水光，目不转睛望着祁方焱。
“祁方焱”他又喊声。
祁方焱抬手将宋斯宁贴在额头上发抚开，耐心应着说：“恩，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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