隔好久,男生眼里才生出来不久光亮慢慢消失,重新归于沉寂。
他面无表情,低声道:“知道。”
盛爷爷点到即止,宛如完全没有察觉到他不对劲,又很顺畅地换个话题:“在这边吃饭?”
少年好像是在走神,盛爷爷面色如常,淡定地又问遍,前者猛然回神时候眼尾竟然已
盛野可有可无地应声,还没有放松。
很明显,他爷爷可不会专门让人接他回来只吃个饭。
盛爷爷像是猜到他心里面在想些什,又笑两声,然后才慢条斯理地把视线放在他身上:“不知道因为什叫你回来?”
“听说,”他可有可无地说,“你交个新朋友,叫做……季绵?”
盛野身体骤然绷紧,隔半晌,他才把浑身防备给压下去,状似镇定地回:“爷爷,也不算是朋友。”
盛野还记得,小时候那件事还没有发生,家里面人对他和兄长盛泽还是视同仁,他和盛泽起长大,感情向来不差,两个人人不大,捡只野猫想抓鱼喂它,结果差点栽到湖里。
现在想起来,那些说他会因为盛氏继承权谋害盛泽言论好像也不是突然空穴来风,早在那个时候,他就撞见过有佣人在背地里悄悄讨论是不是他把盛泽推下湖。
明明差点栽下去是他们两个人,就因为盛泽身体更弱,在这件事后被吓到躺在床上修养好几天,所以所有错都只能是他犯下。
管家先生把他带到之后很快就走,湖边时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。
盛爷爷眼睛直停留在鱼钩上,说话时候语气和缓,听起来还颇有些和疼爱小辈闲聊样子:“好久都没回来。”
老人随意挥挥手,又把视线转回鱼钩上面:“行,不用跟说,跟你母亲说。”
“这可不是她想看到,都已经知道那个孩子存在,你说,她会不会知道。”
他拉着鱼钩,脸上都没有露出半分不寻常表情,语气真就像是小区门口下棋闲聊老人:“你好不容易愿意交个朋友,是很高兴,年轻人,没必要活得副行将就木样子。”
“但是你母亲那里……”
少年人身体彻底僵住,眼看过去,就像是在隆冬冰天雪地里被冻僵树干。
盛野回神,轻轻地应声。
鱼钩微微动动,盛爷爷笑起来:“今天留下来吃饭吗?”
盛野时间拿不准他心里面是怎想,没有回答。
但盛爷爷却像是半点没有看出来他不自在,自顾自地继续说:“今天她不很晚才会回来,你可以留到傍晚再走。”
这个“她”是谁,不用说明白,他们两个人都清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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