岐玉眼下,有颗浅褐泪痣。
有这种泪痣人,都是很爱哭。
但那天岐玉发火,却也没有红过眼睛。
“你拿眼镜干什?”
他蹙眉。
“你不去上课吗?”
岐玉问他。
“不想去。”
“为什?”
“没为什。”
岐玉不理它。
好不容易捏出点形状,老师也来夸奖他这次做得很好,再接再厉。
捏陶土实在太过费劲,他眼镜已经滑到鼻尖,但无暇分神去扶。
中途课间休息,岐玉洗手,穿着脏脏围裙走出门吹风。
外面下雨,空气都是湿漉漉。
今年申秋承也选修这节课,两人分到同组,坐在那里满手泥巴操控转盘。
岐玉费劲地去扶湿漉漉泥胚体,尽量弄出个瓶子形状,转得太快,差点甩出去。
湿漉漉陶土堆,像个芭蕾舞者不断转着圈圈。
申秋承帮他扶住,又说:“宝宝好厉害,马上就要成型。”
岐玉认真说:“也是这样想,可惜上学期没拿到第。”
课间时间结束。
对他“以后”,岐玉不那有解兴致,这种话听起来就像
玉和申秋承两人就是靠门最后排。
他抬头看司雅逸,这时对方也垂头瞥他眼。
稍微停顿下,但很快就打开门往外走。
他是在发疯吗?
岐玉不理解。
“扔,很丑。”
司雅逸说。
“你少管。”岐玉把丑眼镜拿回来又戴上,又问,“你今天为什生气?”
“以后你就知道。”
司雅逸说。
“那你很拽哦。”
司雅逸还是第次被别人这评价,眼角睨过去。
他知道有些同窗私下就是这评价他,当然,不会当面说。
但这个戴玳瑁眼镜少年,现在这调侃他,他心里却不觉得生气。
司雅逸走近,摘下他眼镜。
远处,飘散过来股似有若无烟草气味。
岐玉认出那个人。
阴沉苍白青年,男模特似消瘦高挑。
他站在走廊,面对着雨幕。
司雅逸。
要不是意外,他早就拿下陶艺课第名。
申秋承莞尔:“今年肯定可以。”
【……】
系统阵沉默。
【为什在这里玩泥巴?快去做任务!】
“可能是情绪不太稳定吧,”申秋承叹气,“你离他远点比较好。”
所以,究竟是为什发疯?
岐玉对他有些好奇。
下午是陶艺课,大家起去玩泥巴。
岐玉选修过这节课,上个学期他捏学期泥巴,但最后功归篑,不小心砸在地上,以至于作品分数很低,今年他决定捏个大胖瓶子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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