宣瑛手不由得轻些,再轻些。
为转移祁丹椹注意力,他道:“丹椹,其实知道你顾虑,你觉得你没有未来,你害怕有牵绊就失去往无前勇气,你直活在恨意中,你拒绝任何爱,你害怕再次承担失去痛苦……”
“以上种种,知道,也能理解。但是,
有极其细短,像是被藤条抽出来,也有刀剑砍伤,更有其他说不出来伤疤……
每道疤痕或深或浅,但能留下伤疤,都不是小伤。
可见曾经他确实遭受过非人折磨。
宣瑛手有些颤,靠着极大自制力才稳住。
他慢慢帮他脱掉被血痂黏在身上囚衣。
说着,他拿过药瓶要替祁丹椹上药。
祁丹椹尴尬道:“自己来吧。”
宣瑛目光落在他手上:“你手都这样,还能干什?你不用尴尬,在龚州,该看该碰,全都看碰,再说,你又不是没碰……他娘,越说怎越觉得你应该以身相许呢?本王清白都毁在你手上……”
说着,宣瑛就想到安昌侯府密室里。
他耳畔颈侧泛起薄红,经过天牢暗淡烛火照,那抹薄红看上去像是橘色。
道。
以祁丹椹手上伤来判断,只是看起来非常严重,惨不忍睹。实际上未曾伤到筋骨,只存在皮肉。
饶是如此,他依然偏过头,不忍心看。
半晌,他才恢复神色,如同无事人那般,端起初夏莲子熬成莲子百合羹,道:“看吧,你还是需要,离开,你连好吃东西,都吃不到嘴里去。”
祁丹椹白宣瑛眼,他就着递到他面前汤匙喝口浓郁粥羹。
光是脱掉囚衣,祁丹椹就疼得出身冷汗,可他连吭都没吭声。
就连上药时,他也不曾发出任何声音。
这人忍耐力极其可怕。
可以说是已经到恐怖地步。
若非遭受过太多疼痛,对忍耐疼痛习以为常,他也不会麻木得声不吭,仿佛这些伤痕不是他遭受般!
祁丹椹淡淡道:“当时是情况紧急,做不得数。”
宣瑛不耐:“行,闭嘴,你很烦,别说话。”
他拿起药瓶,开始给祁丹椹上药。
祁丹椹后背胸前鞭痕交错,道道皮开肉绽,这些新伤叠着曾经旧伤。
借着烛光,宣瑛才看清祁丹椹身上有不少伤疤。
宣瑛在祁丹椹喝得差不多时,又喂他几口热菜。
祁丹椹吃两口就吃不下。
宣瑛也不勉强道:“给你带来东西,你连三分之都没吃到,也不为难你,你就以身相许吧。”
祁丹椹:“这有必要关联吗?”
宣瑛:“没有,但也不妨碍你以身相许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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