宣瑛看去,那些孩子瞪着他。
宣瑛回过头来:“怕什么?他们又打不过我。”
祁丹椹:“那也吃不了那么多。”
宣瑛:“那你今天玩得开心吗?”
祁丹椹点头:“嗯,殿下为何这么问?”
祁丹椹看着围满小孩或三两男女的鱼饼摊位,道:“这是我重回京都来,唯独在记忆中还能找到的摊位,我娘不受闺阁约束,很爱吃这些街头小吃,只不过我儿时卖鱼饼的老伯已经故去了,现在是他的儿子。”
他或许是因为找不到人说话,也从没人听他说这些,或许是因为宣瑛是唯独一个知道他身份的人,他在他的面前没有什么顾忌,亦或许是这段时间的相处,让他觉得宣瑛其实是个很好的人。
他自然而然的将自己记得的事情说出口。
就好像说出来,这些事情才有意义。
宣瑛无疑是个很好的听客。
宣瑛:“……”
啊,这该死的魅力!
让不正常的男人都变得正常了!
两人愉快用完午膳,汾河畔就开始准备起了龙舟赛。
十几条龙舟船停靠在汾河河岸,赤膊的男人握着浆全神贯注,今日的街道上也十分热闹,玩火龙的,舞狮的,叫卖的,随处可见,京华大街与京西大街人来人往、摩肩接踵。
丹椹陪李从心吃了粽子,那也不是他的错。
都是李从心的错。
那太监肯定是看祁丹椹好看耐看、聪慧智绝、算无遗漏、可爱清秀、举止有度、言谈不俗……(此处省略十万字)
所以他才会对祁丹椹起了歹心。
好像李从心也没错。
那烤鱼饼的男人喊两人道:“客官,您的鱼饼好了一个。”
祁丹
他听得很专注,仿佛这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。
他话音刚落,宣瑛就来到摊位前:“这些,我全都……”
祁丹椹放下几个铜板:“只要两个,谢谢。”
宣瑛不解:“你喜欢,为什么不全买下?”
祁丹椹:“你看那些孩子的眼神吗?”
两人没事,在汾河渡口赌了两场赛龙舟,看了一些杂耍。
时间过得很快,转眼间暮色四合,暗夜悄然来临,街道上亮起数百盏灯火。
两人到了一个鱼饼摊位前,光着膀子的男人将鱼饼架在炭火上烤着,烧红得炭火映红男人黝黑光亮的脸,他憨厚笑着,将烤好的鱼饼递给来往的客人。
他身后站着一个中年瘦女人,女人将鱼肉泥搓成饼,穿在木签上。
鱼饼上刷了一层油与芝麻辣椒粉,被炭火烤得滋滋作响。
祁丹椹这么好,他起歹心很正常。
只要是个正常男人,都应该对这么好的人起歹心。
可李从心也不是正常男人啊?
然后他看到祁丹椹望着他。
眼睛明亮,长睫如蝶翼,唇若桃瓣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