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丹椹不好拒绝,只得诺诺应下。
宣瑜唇畔始终挂着笑意,走路虽瘸拐,却始终能与祁丹椹步伐致:“想见祁大人面真是不容易,拜帖送上几次都无音讯。若非今日偶遇,不知何时能同祁大人说上几句话?”
祁丹椹始终保持着那副恰到好处恭敬:“殿下言重,时隔半年重回朝堂,实在是俗务太多脱不开身。”
宣瑜眉目舒展,灯火明明灭灭笼罩在他身上,他唇畔笑意始终不减:“也是,祁大人到大理寺多忙啊,光老七刁难就有够受吧。现今祁大人不忙,本王能否问句,为何你愿意去大理寺,都不愿意应下本王许诺给你官职?本王自认为诚意不比太子……”
祁丹椹正要说些什,宣瑜偏过头看向他,眼神里笑意消失不见,平静
他瞥祁丹椹眼,刚刚愤怒烟消云散,取而代之是副淡然从容,道:“今日撞坏祁大人马车,改日请祁大人派人到府上拿赔偿便是。”
那话说得像施舍般。
祁丹椹也没同他计较,缓缓道:“倒也不用这麻烦,在下与令尊同朝为官,下朝后会向令尊讨要。”
齐云星眼也不抬道:“随你。”
说着,他行礼告辞。
环佩流苏随着软轿行走而晃动。
那声音主人身形微微向前,右手撑在膝盖上,左手握着柄金檀木做成手杖。
他眉眼狭长,相貌阴柔,气质华贵。身着赤金色圆领衣袍,外面罩着件烟金色纱衣,被京西大街明亮灯火照,竟有种上等金器般流光溢彩美感。
祁丹椹与齐云星同恭敬行礼道:“肃王殿下。”
来人正是嘉和帝第六子、肃王宣瑜。
祁丹椹也同宣瑜行礼告辞:“肃王殿下,下官还有要事在身,就先告辞。”
宣瑜微笑道:“祁大人有何要事?不如让本王送你程。”
祁丹椹:“路不远,转过前面那两条街便是。下官先走……”
他马车坏,且路上人满为患,眼下这种情况,他只能走过去。
宣瑜让下人将软轿放下,拄着拐杖追上祁丹椹,道:“本王正好也到前方有事,与祁大人同路,不如起吧。”
他出生就遭遇不幸,落下残疾,好似白玉染瑕、明珠蒙尘。
要不说皇室多美人呢,宣瑛自不用提,他完全遗传他母妃明艳绝伦美,太子、四皇子等虽不如宣瑛那般天人之姿,却也是鲜衣怒马公子风流。
而这六皇子却是另种气质,若说宣瑛明艳俊美宛如朝阳,那六皇子便是阴冷深邃如同秋月。
齐云星行完礼,愤愤看祁丹椹眼,须臾便收回目光,道:“既然殿下开口,世远焉敢不从。”
世远是他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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