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天下大雨,就在等这天。因为下雨声音大嘛,他不会听到开门、关门声音。趁他睡觉,先把事先收拾好东西从窗户扔到路上,打电话叫出租车。跟司机说呀,车要停在家对面美发店,看到车来,把路上东西捡起来,上车走。孩子已经长大,都嫁出去,心里没有牵挂,那个男后来怎样,到现在都不知道。”
阿姨现在住得还算舒服,还好亲妹妹嫁到有钱人家,车站前大厦就是妹妹家拥有不动产。妹妹把其中处房子打折租给阿姨。她说这也算自己有福气。讲到这里,又有人走进洗衣小铺,是位五十出头中年男人
是她看衣服不多。
点头回答:“是,个人住。”
阿姨看眼,继续说:“也是个人住。洗衣这件事,也不知道来这里洗好,还是自己洗比较划算。买个洗衣机,再加水费和电费,这样算下来年也是笔钱呢。”
附和她,还是来这里洗好,自己买洗衣机,会占地方,坏还得自己负责,搬家更麻烦。不过,她好像没那在乎这个话题,边把衣服放进洗衣槽边问:“没结婚?”
这种场合会很坦白,小铺里只有们两个人,对方是女性,又
是和路人差不多陌生人,跟自己生活关系不大。“离,才搬到这附近J
阿姨没有太大反应,把洗衣粉撒在衣服上,淡淡地说:“呢,离倒是没离,是逃出来。大下雨天,离家出走。”
就“哦”声,把身体侧倚着空大洗衣机,看着阿姨。她用不大不小声音,面对开始嗡嗡响洗衣机继续讲自己故事e
“是秋田县出生,老家就在乡下,除田地啥都没有,那里年轻人——到某个年龄都会想办法逃走。农家找媳妇很困难,还在初中时候,些人家开始找各种借口来家看,比如喝杯水呀、聊天呀。很讨厌,是不是?高中毕业就来东京。当时什都没想,只要能离开乡下就行。后来遇到那个男人,马上答应结婚。十九岁呢,啥都不懂。结果这男人是个烂货,把人当作奴隶样,还打。比如说呀,在超市买个豆沙面包,快过期,打折后才五十日元。他看到后就打,说是浪费钱。有时候,有点不舒服,在榻榻米上躺会儿,他就跑来使劲踢脚。就是这个男人。但忍着,为小孩。”
阿姨这忍耐四十年,这些年间丈夫小生意有点成果,还开三家分店。这背后当然倚赖糟糠之妻,阿姨能省就省,不分昼夜地工作、照顾家人、做饭、打扫。然后到六十岁那年,她终于忍不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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