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才摸那棉布都有些潮潮,定是姜谣下午洗时不慎碰到水,有她在,她定不会让姜谣这般粗心大意。
姜谣无奈,也不敢招惹她,怕她生气赶自己去地上睡,只得点头答应,然后被气呼呼小姑娘带去浴桶里坐着,前胸后背都是人家给她擦。
擦洗完后,宋暮云怒气才算消点,穿着单薄里衣与姜谣同上床,自然从包袱里找出本医书,窝在姜谣怀里看。
姜谣惊诧,“路上这累,你还不睡
那伤处周围被人拿手指直戳直戳,好像这样就狠狠戳在她伤口上似,待发泄怒气,宋暮云又抬头瞪她,“这里不许碰水,知不知道?”
才来没多久,她已经被瞪数不清多少次。
姜谣忙点头,“知道知道,这久没见,小祖宗你可别训。”
小祖宗扭头不看她,模样娇娇俏俏,又带着点埋怨,“才不想训你呢,还不是你自己不听话。”
她也气得很,姜谣点都不听话,总是弄伤自己,伤又不知道好生养着,对自己这样不好,没有她看着果然不行。
下午洗过,现在不洗也成。”
姜谣有些尴尬,没有脱,而是挠挠后脑勺。
刚说完,对上那双黑润润,仿佛马上就要哭出来眼睛,姜谣心神凛,还是磨磨蹭蹭把衣服脱。
身上或大或小伤进入宋暮云视线,其中最瞩目,要算左臂那道伤,雪白布甚至还浸着血。
宋暮云惊后退半步,下秒,上前死死抓住姜谣那条手臂,盯着伤口,恶狠狠问她,“这是怎伤?受伤为什不告诉,都还在流血,为什不找给你上药?!”
宋暮云眉眼间骤然有些坚定。
她要直跟着姜谣,姜谣上哪参军,她就上哪随行做医女!
免得这人又对自己身体不好。
“现在,你跟起洗,帮你看着。”
她得看着姜谣,不让这只手落水里。
她难得这样凶,把姜谣吓跳,声音也低点,透着股心虚,“昨日上战场不慎伤着,上药,但今天没换药,战场上用力太大,又裂开,只是小伤而已,你不必太过在意。”
她哪知道她媳妇儿今天会来啊,只是刚好偷懒懒得换药而已,谁承想还会被人逮个正着。
宋暮云给气句话也说不出来,什叫小伤,什叫不必太过在意,都流血,也是小伤吗?
她凶巴巴瞪着那伤口,半晌气呼呼转身,在自己包袱里找啊找,终于找到瓶她专门带过来上等金疮药,然后面无表情地看着姜谣。
姜谣这时不敢与她唱反调,懂事伸手,由着宋暮云为她重新拆开棉布,重新上药,再包上新棉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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